王肅很是懂得禮數,據說他在十八歲時就跟從大儒宋忠學習《太玄》。
他是當今司徒王朗的兒子,今和夏侯獻一樣任散騎侍郎。
這位同僚比在座的三人都要年長不少,但他並沒有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在和幾人攀談之還時不時不時打趣。
隻不過,他雖然不曾對毛曾表現出鄙夷的態度,但仍舊是和對方沒有太多共同話題。
今日的上值,天子曹叡並沒有到場,仿佛是刻意讓幾位同僚相互認識一番。
下值後,夏侯獻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清河公主興致頗高的問著夏侯獻在初次上值的情況,不過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例如什麼累不累啊,陛下有沒有為難啊。
夏侯獻直呼好家夥,若不是之前出征的時候沒辦法隨意收到家書,怕不是阿母的書信比軍報來的還勤快。
暮食的時候,阿父夏侯楙也回來了。
他雖然被擼掉了關中都督的職務,但還是虛領鎮西將軍,並在廟堂中任尚書,過得還算滋潤。
不過夏侯楙在家中的地位依舊很低,吃飯的時候清河都懶得看他一眼。
夏侯楙坐在自己的案幾上自顧自的吃肉喝酒,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對夏侯獻說道:
“奉明在西涼立了功,現今又被陛下征為散騎,可謂前途無量啊。”
“我兒已加冠,為父是是時候給你尋一樁親事了,不過吾兒放心,為父不是那趨炎附勢之人,你若是看上誰家的女子,告知為父,為父必幫你說來。”
聽了夏侯楙的話,清河的臉色異常難看,“獻兒豈能像夫君這般不講究,我兒要娶也得娶名門望族之後。”
“這事夫君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夏侯楙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夏侯獻壓根就不想攪進兩人的對話之中,迅速吃過後便借故回房去了。
回到房內,夏侯獻躺在床榻上,心思卻不由得想起今日晚宴上的事。
是啊,古人到了這個年紀確是到了娶妻的年紀,先不說彆的,就說他作為夏侯惇這一支的獨苗,就算自己不急,清河長公主那邊也會著手安排。
雖說終究逃不掉政治婚姻,但重活一世,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家眷,也能讓自己的心靈在這個殘酷的亂世獲得一絲寧靜吧。
四月末,夏侯獻?自從到東堂任職快要一個月,他已經逐漸適應了散騎的工作。
這一日,他正好休沐。
夏侯獻本想去洛陽的集市上逛逛,剛要出門卻聽到了家仆慌張的聲音。
“少君,少君!”
“何事?"
“司徒公,王司徒,薨了。”
嗯?
夏侯獻有些詫異,詫異不是王司徒死了的這件事,而是為什麼這事會傳到他這裡。
仔細想想,倒也難怪。
王肅和自己算是同僚,人家把自己當回事才會把這事知會自己吧。
夏侯獻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大學畢業剛入職沒幾天就收到了來自同事結婚的請帖,當時自己實在囊中羞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然而,這兩件事倒不能相提並論。
畢竟王朗乃當朝司徒,位列三公,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他的葬禮的。
值得一提的是,王郎是病逝的,而不是被蜀漢丞相一句“蒼髯老賊”給罵死的......
但他永遠活在某站的鬼畜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