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無視著王淩的盛怒，轉對夏侯獻說道：“夏侯太守，你來說說吧。”
夏侯獻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夏侯獻心中暗自腹誹：我本來是甩鍋的，這倒好，直接甩回來了。
他其實有些無奈，老實說，他還不想這麼早得罪這位頂頭上司。
雖說看上去滿寵更像他的長官，但滿寵這人即便與你關係再好，也很難會因私廢公。
夏侯獻最終還是想明白了，他站起身，朗聲道：“前幾日，下官府上捉到一名疑似吳國細作，他聲稱自己從江東私渡到淮南，倒賣奇珍異寶。”
“而他其中一個買主，便是王使君您的兒子，王廣。”
夏侯獻順勢掏出了那張畫像，在王淩的眼前徐徐展開。
在夏侯獻說話的期間，王淩的神情一直呆滯，直到他全部聽完，又頓了一下，他忽然露出了抹笑容來。
“你們說得該不會是顧老吧？”王淩大大方方的承認道：“唉，實不相瞞，我確實認得此人。”
“說說看。”滿寵犀利的目光投在王淩身上，這讓王淩很不自在。
王淩的眼神一直在躲閃，為了讓心情儘快平複，他趕忙坐回席中。
“該從何說起呢。”王淩摩挲著下巴，接著忽然一拍大腿，“哎，我實話實說吧。下官有個愛好，就是收集各種奇珍異寶，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吧。”
“下官日後一定與此人斷絕往來，畢竟現在魏吳兩國不善，下官也不願在背後遭人口舌。”
滿寵冷冷道：“沒了？”
王淩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將軍還想聽什麼？”
很明顯，王淩隻承認他與顧老有商業往來，對於顧老有細作之嫌隻字不提。
滿寵眯著眼睛，打量著王淩，而一旁的夏侯獻卻開口問道：“難道王刺史就從未懷疑對方的身份嗎？”
王淩看了一眼夏侯獻，他本不想給這個小輩解釋的，但滿寵在場，他也不好直接發作。
“老夫自然是懷疑過的，老夫在揚州待了三年，誰想行不軌之事，一眼便知。況且，老夫早調查過他的行蹤，很乾淨，他的行事軌跡不像細作。”
“王使君為何如此確定呢？”夏侯獻追問道。
夏侯獻的這一問直接給王淩惹煩了，他轉過頭大喊著：“老夫懶得跟你解釋！”
“好了，彆吵了。”滿寵叫停了兩人，旋即目光狠厲地盯著王淩。“彥雲啊，你也大魏老臣了，早些說實話，我還可以放你一馬。”
“將軍，下官真的句句屬實！”王淩斬釘截鐵地說道。
滿寵長歎一聲，朝著門外一招手，“帶上來！”
旋即，兩個小吏拖著一個皮開肉綻的男子進了署堂。
王淩看了那男子一眼，頓時瞳孔猛地一縮！
“這這這，這怎麼會...”王淩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而那已奄奄一息的男子艱難地抬起他那滿是血汙的臉，看著王淩。“王刺史，好久不見。不對，你我昨日，方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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