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了這個年代,士子們的出仕時間越來越早,大家很少會去養望,因為你養著養著,官位就被彆人占了,所以現在都傾向於早日出山,占住坑位,然後再慢慢積累資曆。
“阿母,那是舅父和大兄!”
這時,羊徽瑜之子夏侯安跺著小腳,激動地指著不遠處涼亭裡的二人。
三人向那邊迎了過去。
夏侯淼最先察覺到幾人的身影,招手迎道:\"安,來讓大兄抱抱。\"
夏侯安搗騰著小腿,飛快地跑了過去,給了夏侯淼一個熊抱。
二人逗樂一陣,夏侯淼將弟弟放下,恭敬地向二人拜禮:“阿父、阿母。”
羊祜也拱手道:“阿姐、姐夫。”
這時,夏侯安指著羊祜驚奇道:“阿母,舅父也留胡須了!”
羊徽瑜溫柔地點點頭,彆有所指地說了一句:“是啊,你舅父老大不小了,還當自己是個孩子呢。”
羊祜默不作聲。
羊徽瑜特彆討厭弟弟這一點,隻要不順他心思,他便閉口不言,不跟你溝通。
想了想,她索性今日便把話挑明:“叔子,當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即便你不為你姐夫著想,也要為我羊家想想啊。”
依舊是沉默不語。
“叔子,你....”麵對這樣的弟弟,就連一向好脾氣的羊徽瑜都忍不住想要發火。
見勢頭不對,夏侯獻急忙握住羊徽瑜的手腕製止了她,轉而對羊祜說道:
“叔子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我從不曾強迫於你,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羊祜這才終於開口:“多謝大將軍體諒。”
“不過,你阿姐的話你確實應該好好斟酌一下。”
夏侯獻的語氣有著些許變化,儘管聽上去還是那麼平和,但羊祜卻能微微感到了一絲冰冷。
“如果在洛陽實在待得不舒服,不妨去長安幫你外舅做事吧。”
羊祜不語,不過這次他似乎是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如今廟堂的局勢發生了一些變化。
正始三年,太傅滿寵於洛陽病逝。
夏侯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司馬懿升為太傅,間接剝奪了他在國家軍事上的指導權。
之後,升中護軍蔣濟為太尉,新任中護軍由文欽擔任。
太常之子、羊徽瑜的異母兄,羊發擔任城門校尉。
少府之子、王元姬的弟弟,王虔擔任洛陽令。
至此,徹底掌控洛陽軍權。
尚書台方麵,雖然今年尚書令裴潛去世,司馬孚升任了尚書令。
但大將軍府長史孫禮二次回到台閣,擔任五兵尚書。
尚書郎傅嘏升任吏部尚書,執掌官員任選之權。
二人成功分走了尚書台的部分職權。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鎮西將軍夏侯楙因縱欲過度,卒於長安府上,這事夏侯獻沒敢跟阿母清河公主彙報實情,隻說是病逝的。
在為其追贈車騎將軍後,右將軍夏侯霸無縫銜接,升任鎮西將軍,督雍、涼二州。
如今的雍涼有夏侯霸和鄧艾兩員大將坐鎮,可謂是鐵板一塊。
羊祜既然不想參與廟堂紛爭,那就先給他個台階下,反正早晚是跑不掉的。
正在此時,府上家仆急匆匆趕來,上氣不接下氣:“家主,不好了!”
“何事?慢慢說。”
“二公子和文將軍的兒子,帶著司馬太傅的孫子在銅駝大街當街縱馬,被洛陽令扣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