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令官署。
“令君,這三個小子雖說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卻縱馬撞翻了商戶們的攤子,損壞了不少財物,而且當街縱馬,依律.....”
此時,洛陽縣尉正在給洛陽令王虔彙報著情況。
王虔看了他一眼:“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喏。”
待縣尉走後,王虔這才轉過身打量著三位少年。
一人趾高氣昂、一人不以為意,一人惶恐不安。
“唉~”
王虔歎了一口氣,抓誰來不好,偏偏抓了這三位爺!
“舅父。”夏侯森喚了一聲。
王虔當時就怒道:“你還知道我是你舅父!”
“你阿母昨日還跟我囑咐,說大將軍公事繁忙,而你性子頑皮,要我有空來教導教導,可今日便給了我一個驚喜啊。”
王虔從小看著夏侯淼、夏侯森兄弟倆長大的,彼此關係很是親近。
比起性子沉穩的夏侯淼,夏侯森完全是個紈絝做派,他現在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就在這時,夏侯森上前一步,大聲說道:
“舅父,此事皆因我之過,跟他二人沒有關係,所以罪責全由我來承擔!”
見外甥還算有點擔當,王虔怒意消退了一些,他一擺手:“罷了,大將軍說等下過來。”
“啊?”夏侯森頓時慌了神,“阿,阿父為何有空來這裡?”
文鴦瞥了一眼有些驚慌失措的夏侯森,這副模樣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
他想了想,自己就算麵對阿父文欽的“單挑”也沒在怕的,難不成姑父比自家阿父還有壓迫感?
過了一會兒,衙吏走進來稟道:“令君,有人來了,是...”
還沒等他說完,王虔便自顧自地說:“大將軍到了,我去迎一下。”
剛剛跨過門檻,一抬頭便正好跟那人撞上。
“大將...”王虔忽然發覺不對,此人並不是夏侯獻。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袍服,身材高大,眉目深邃,隻不過左眼下方的一顆像痣又不像痣的東西影響了一絲美觀。
“在下河內司馬師,見過王令君。”
王虔回禮道:“原來是太傅公之子,幸會。”
雖說司馬師無官無職,但畢竟是當朝太傅之子,他自然是不敢失禮。
不過,他對司馬師的神態感到有些好奇。
以前他見過太多那些鬱鬱不得誌的士子,他們一個個儘管華服依舊,但眼神卻藏不住心中的落魄。
尤其是他們還樂於行酒服散,儼然成了行屍走肉。
然而同樣是“大齡剩男”的司馬師,身上卻全然沒有這種感覺。
“在下聽聞舍弟犬子在城中縱馬,違反律令,特來替舍弟了解事情的始末,還望令君行個方便。”
“好說。”見司馬師的態度還算恭敬,王虔一伸手,“司馬公子,請吧,小公子就在堂內。”
到了堂內,司馬炎忍不住叫喊出聲:“伯父!”
然而司馬師沒理他,隻是認真聽著王虔述說情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恭祖,居然有人比我先到啊。”
夏侯獻大步邁入府堂,餘光掃了一眼司馬師:“子元,好久不見。”
“大將軍。”司馬師拱手拜禮。
夏侯獻按下他的雙手,“你我相識多年,不必如此。”
接著,他便和司馬師一起聽王虔的彙報。
了解清楚事情始末後,夏侯獻卻是嚴肅地看向王虔:
“恭祖啊,你托人跟我說這案子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