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伯言,不幸病亡!”
“修短故天,人豈不傷?”
“忠義之心,英靈之氣。”
“命終耳順,名垂百世。”
“哀君情切,愁腸千結。”
“惟我肝膽,悲無斷絕。”
“昊天昏暗,三軍愴然。”
“主為哀泣,友為淚漣。”
“嗚呼伯言!生死永彆!“
“樸守其貞,冥冥滅滅。”
“從此天下,再無良相!”
“嗚呼痛哉!伏惟尚饗!”
.....
.....
吳軍營內。
一吳軍士兵麵色凝重,大步走進營帳。
他定了定神,接著朝著上位拱手說道:“陸將軍,魏大將軍夏侯獻親自率軍前來為丞相吊喪。”
聽著營外陣陣喧鬨,大帳裡頓時便響起一陣討論。
“不對啊,自丞相仙去以來,我等始終秘不發喪,這魏軍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或許是猜的?”
“此舉頗為歹毒啊,因為無論丞相在世與否,魏軍大張旗鼓地來吊喪,都會給我軍造成不利的影響。”
還沒等陸抗說些什麼,一旁的老將謝旌便破口大罵了起來∶
“豈有此理!當真是要來吊喪,何不派大大方方派使者前來?又何必惺惺作態?”
“我看那魏軍分明就是要求戰!”
“戰就戰,沒什麼好怕的。”
將軍李異用欣賞的目光看向陸抗:
“前日夏侯獻的麾下心腹大將都被幼節設計打得大敗,我看那夏侯獻也不過如此。”
“就是啊,幼節快些下令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陸抗始終沒有言語。
老實說,他壓力很大。
麵前的這些將軍都是自己的叔伯輩,就憑他們一嘴一個“幼節”的叫著,就說明他們打心眼裡沒把自己當做主帥來看。
這是很正常的事,同時也很無奈。
猶豫再三,他終於開口道:“我軍不得出戰。”
“幼節,你聽我說....”謝旌當時便要勸說。
陸抗當即伸出手製止,解釋道:“敵軍用儘計謀為得就是求得一次決戰的計劃,我不可能給他!”
“如果我軍貿然出戰,萬一潰敗,丞相先前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何況魏軍明麵上是來為丞相吊喪的.....”
陸抗沒再說下去,隻是擺了擺說:“隨他們去吧。傳我令,未有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戰。”
入夜,巡邏的士兵又一次給陸抗送來魏軍偷偷用箭射進來的書信。
陸抗不喜歡這樣鬼鬼祟祟的行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叫來謝旌、李異等人,並將書信展示與眾人看。
李異看完信,深深地皺起眉頭。
這是一封勸降信。
不得不說,這封信的時機來的很巧妙。
信中雖然很明顯的挑撥君臣關係的意味,但...說得基本都是事實,並無太多虛假誇大。
而對於降者的封賞,魏國開出的條件極有誘惑力。
對於謝旌、李異這樣的將領,直接就允諾重號將軍,而陸抗更是拜將封侯,允諾封疆大吏。
其實戰爭打到這個階段,他們這些個陸遜的親信將領處境很尷尬。
原本陸遜在出征前就跟陛下關係惡劣,他們本想靠著這次出征來轉移一些國內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