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接到命令後,便開始著手城東防務。
彆看司馬昭這個樣子,其實他對於如何守城是很有心得的。
當年他隨司馬懿出鎮淮南時,孫權就曾大膽地進攻過壽春。
那一戰,司馬昭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多少學會了一些門道。
於是在他來到城東,第一個關注的事情便是守城物資是否充沛。
遺憾的是,先前吳軍遺留下來的物資所剩無幾,沒辦法,司馬昭隻能讓士兵們去現場製作,最起碼的礌石、滾木要有。
司馬昭在城樓上巡視著,忽然餘光掃見那邊跑來一名甲士,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然聞到一股惡臭。
“將軍,礌石、已經按照您要求的數量足額備齊了,但是滾木....”
士兵頓了頓,“城中的樹木多半被水浸泡,有的甚至已經腐爛,不堪一用。”
話說這礌石其實就是大石頭,一般沒什麼花頭,在城中或者城外河邊去采集便是。
然而滾木就稍微有些技術含量了,一般會選擇整根的粗木頭,然在上麵釘上尖尖的釘子,類似於狼牙棒。
“嗯.....”司馬昭雙手負在身後,想了想說道:“實在不行就多備些石頭,這些東西隻嫌少,不嫌多的。”
“諾!”士兵一抱拳,欲轉身離去。
“且慢。”司馬昭叫住了他,“胡玄武人在何處?”
士兵眼珠轉了轉,回道:“胡都尉在營中督練。”
“叫他來見我。”司馬昭沉聲道。
“諾!”
士兵再次抱拳,然而卻又被司馬昭叫住了。
“唔~~”司馬昭下意識地捂住口鼻,皺著眉頭問道:“你身上有股什麼味道?”
士兵聞言,伸出手自己嗅了嗅,瞬間麵羞色。
“回將軍,實不相瞞,卑職等在城樓上某個角落發現一大缸糞水。”
說著說著,士兵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表情很是難看,甚至想要乾嘔起來。
“興許是前些日子下雨,那玩意不斷發酵,所以才......卑職幾人想把那玩意處理掉,不料太沉沒搬動,還弄得一身的味道。”
“你若不說,我倒是忘了。”
其實司馬昭聽到這些,也不免產生生理反應,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說道:
“那可是好東西,一定要留著。另外,爾等如廁後的汙穢之物也要集中收集。”
士兵聞言,一臉震驚。
司馬昭心中歎了口氣,這家夥大概是近幾年剛募的兵,但凡參與過一次守城戰,他就會知道這金汁有多珍貴了。
在守城戰中,滾燙的金汁不僅能給敵軍造成燙傷,更因為其中含有大量細菌,從而變成恐怖的生化武器。
“去吧。”司馬昭擺擺手,終於放這名士兵離去。
而後他又開始觀察著城樓上的旗子,以此來辨彆風向。
當年司馬懿在壽春便是巧妙利用風力,給了吳軍致命一擊。
捋著短須,眼神深邃地望著城外的河水。
認真起來的司馬昭,像一個真正的將軍。
......
兩三日後的某個清晨。
當司馬昭來到城頭,已經能看到吳軍的身影。
今日天氣晴朗,吳軍的陣勢一目了然,司馬昭目測這股先鋒軍兵力不下六千。
旌旗獵獵,為首的將旗一麵是“陳”,一麵是“聶”。
“陳”乃是無難督陳正,而“聶”則是丹陽太守聶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