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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悲喜,各不相同。
羊徽瑜穩穩扶著欄杆。
“妾要死了!”
隨著一聲急呼,床榻終於停止了晃動,隨後傳來有規律的喘息聲。
她撥開濕漉漉的發絲,依偎在夫君的懷裡,柔聲道∶“方才好像真的要死了。”
夏侯獻沒有言語,隻是抱著她。
這一世羊徽瑜失去了作皇後的機會,夏侯獻隻好從彆的地方補償她。
時間過得真快,如今羊徽瑜都已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夏侯獻不免火力全開,有些過了頭。
“郎君。”依偎在懷中的羊徽瑜忽然輕聲說道,“芸兒今年到金釵之年了。”
夏侯獻聞言,神色一凝。
他知道羊徽瑜的意思,儘管對於他這個後世的靈魂來說,這個年紀的女郎根本就還是孩童,但在這個時代,她們到了這個年紀,便已經可以開始籌劃婚事。
心中閃過一絲不舍,他還是對羊徽瑜說道:“嗯,此次回朝短期內應該不會再出征了,我會給芸兒好好物色物色。”
“嗯..”羊徽瑜起身,穿好衣衫,“郎君明日是要上朝吧,妾去收拾一下。”
“不必了。”夏侯獻道,“明日早朝卯時就要開始,太早了,我怕你起不來床,還是多睡一會兒吧。”
“怎麼會起不來呢。”羊徽瑜嬌哼道。
忽然,她“哎呀”叫了一聲,隻見夏侯獻伸手揪住她的衣帶,隨後輕輕一扯。
絲質的褻衣滑落,她下意識地單臂護胸,嬌軀一顫:“郎君?”
“過來。”
一個眼神的傳遞,她立刻懂了,卻是心生膽怯∶“不,不行,真的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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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七年,秋,九月。
天子曹芳終於開始召集群臣商議此番南征封賞一事。
太傅司馬懿稱病不朝,朝堂大事皆由大將軍夏侯獻主持。
記得幾年前,前太傅滿寵於洛陽病逝,有朝臣上表欲遷司馬懿為大司馬。
但最終朝議以為,自魏國開國以來,前後大司馬皆累薨於位,恐為不祥。
於是夏侯獻順勢上表遷司馬懿為太傅,間接剝奪了司馬懿的在兵事上的話語權。
說來也是有意思。
不光是曹魏,就從曹魏的前身東漢算起,一共就有七位大司馬被這職位克死。
第一位,漢室宗親劉虞。
董卓進京後,為收買劉虞,假借漢獻帝名義,進封劉虞為大司馬,襄賁侯。然而僅僅過了四年,劉虞便被公孫瓚殺死。
第二位,西涼軍閥李傕。
董卓死後,李傕逼迫漢獻帝升他為大司馬,可沒過幾年,便被漢獻帝逃出了長安,曹操派兵討伐,李傕兵敗被殺。
第三位,河內太守張楊。
這位呂布的好友,為人正直。在漢獻帝回到東都洛陽時,為嘉獎張楊護駕有功,拜張楊為大司馬、假節鉞。然而好景不長,張楊沒幾年就被部下所害。
而到了曹魏時期,第一任大司馬曹仁剛剛上位,卻於次年濡須大敗,怒火攻心,不久病逝。
第二任大司馬曹休同樣如此,他在石亭之戰大敗而歸,羞愧不已,不久病逝。
第三任大司馬曹真他不信這個邪,前一年還在陳倉力克諸葛亮的蜀漢大軍,而在次年進位大司馬後發兵伐蜀徒勞無功後,不久病逝。
要是往細了算,魏國應當還有最後一位大司馬。
或許是曹叡知道“大司馬”這職位有不祥之兆,所以才故意將其封給了遠在遼東的公孫淵。
他的下場更是悲慘,僅以頭顱,回歸洛陽。
所以,這大司馬怎麼看都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