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軍報。”
“念。”
“諸葛恪的水軍於大江上擊敗全琮前部,現於蘄春南十裡大舉登陸。”
“全琮敗了?”王昶驚愕地看向夏侯獻,“若是丟了蘄春,武昌門戶大開,孫霸豈不是要開城投降?”
“不一定。”夏侯獻道,“水戰是一回事,攻堅又是另外一回事。”
“諸葛恪此人剛愎自用,本就在東吳權勢滔天,初戰大捷更是會讓他忘乎所以。”
王昶麵露狐疑,看丞相如此篤定,好像他親眼見過諸葛恪因狂妄而大敗過一樣,沉默片刻又不禁問道:
“丞相對諸葛恪竟有如此了解?”
“呃..”夏侯獻不知如何解釋,想了想如此說道:
“王將軍可記得馬茂,他曾在吳國蟄伏數年,自然對吳國君臣有所了解,曾經其父諸葛瑾和蜀漢的諸葛亮都對此子的性格表示過擔憂。”
“嗯....且看吧。”王昶捋須道,“我襄州水軍已整軍待命,若是戰事是有變,全琮說不定會調集夏口的駐軍趕赴前線,屆時我軍可趁勢奪取夏口。”
“好,我等靜觀其變。”
.........
一艘樓船之上,東吳丞相諸葛恪遙看遠方。
不遠處,全琮軍的士兵多在棄船而逃,時不時傳來慘叫。
今日天公作美,江麵上刮起了陣陣東風,見此良機諸葛恪果斷下令出兵。
諸葛軍以蒙衝鬥艦十艘,載燥荻、枯柴,灌油其中。
後裹以帷幕,上建旌旗,預備走舸,紗於其尾。去北軍二裡餘,同時發展,火烈風猛,船往如箭,燒儘北船。
熊熊烈火,映入眼簾,諸葛恪狂笑不已。
當年周郎赤壁之火也不過爾爾。
“稟丞相,賊軍正在向北順蘄水逃竄,我軍斥候探得那裡有一麵'全'字將旗,判斷當是賊將全緒的主船。”
諸葛恪臉上得意之色不減,卻是看向身旁的丁奉:“老將軍,成就功業就在今日,本相給你輕舟數艘,追擊賊軍,如何?”
聞言,丁奉麵露難色:“丞相,依末將之見,窮寇莫追。我軍雖勝,但隻擊破全琮前部,他們身後仍有全琮的大軍....”
“當下我軍應保存實力,穩紮穩打,賊軍遭此大敗,必然軍心不穩,隻要大軍將蘄春團團圍住,或可不戰而屈人之兵,慢慢招降。”
諸葛恪臉色驟變,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自是欣賞丁奉是英勇,可到底是個山野村夫出身,豈能跟我講什麼兵略。
但諸葛恪不想在此時鬨得不愉快,不得不用他擅長的詭辯之術,回道:
“老將軍言之有理,但兵法雲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你想想看,若是我軍擒獲全琮之子,使其歸降,待我大軍抵達蘄春城下,或許會不費刀兵而取得城池。”
“畢竟都是我江東子弟,誰人願意死戰呢?”
丁奉依舊苦勸:“可是丞相,此去蘄春河流密布,水係眾多,貿然輕軍前去,恐怕....”
“不必多言。”諸葛恪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冷冷道:“我意已決,老將軍如若不願前去那便罷了。”
二人僵在了這裡,誰也沒有再開口。
這時,一名四十多歲的將領抱拳道:“丞相,末將願往!”
諸葛恪看向那人,露出欣慰之色:“太史校尉,勇氣可嘉。”
他也不囉嗦,當即便下令:“太史享聽令。”
“末將在。”
“我命你率六百眾,追擊賊將,如若建功,本相定有重賞。”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