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獻撫摸著羊夫人的手,“元姬是這樣的,每日操持著這府裡大小事務,甚至比我還忙,看得我都心疼了。”
羊徽瑜故作幽怨地看著夏侯獻,纖細手指點了一下他的胸膛,“郎君這麼說,就不怕妾吃味嗎?”
夏侯獻不要臉地說:“夫人們各有所長,我皆愛之。”
羊徽瑜捂嘴一笑,眉眼彎彎,神色多了幾分孕味。
“夫君愛誰?”
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威嚴的女聲,房內兩人對視一眼,心道不妙。
王元姬走進房內,微微偏頭對侍女們道:“你等先出去吧。”
“仆等告退。”
王元姬轉頭看向一雙男女,打趣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小妹彆逗郎君了。”羊徽瑜笑道,“如今我這樣也不能服侍郎君的呀。”
王元姬心道,其實換個方法也是可以的。
等等,她想這些做什麼。
王元姬款款走向榻邊,坐下,夏侯獻很有眼色地往旁邊挪了挪。
“阿姊,我聽說你前些日子迷上蹴鞠,現在有了身子,那些危險的事不能再做了。”
“知道啦。”羊徽瑜道,“小妹派‘重兵’把我這屋子包圍,我哪裡還有機會到處亂跑。”
夏侯獻在一旁聽著,雖然他覺得王元姬有時候太過操心,事事都要辦得小心謹慎,但這個時代醫療條件很差,嬰兒多有夭折,是有必要重視。
不過王元姬對其他小妾可沒那麼多關心,隻是儘一家主母本分,唯獨隻對羊徽瑜格外關照。
兩位夫人又聊了些閨中私話,夏侯獻識趣的在房外等候,他大概猜到王元姬等下有話對他說,於是便沒有離去。
過不多時,王元姬走出羊徽瑜的房間,瞧見夏侯獻老老實實待在門口,戲言道:
“夫君不去看看孫夫人?”
“明天再去。”夏侯獻非常忠厚老實。
“哼。”
夫妻二人散著步,初秋的丞相府中不時回蕩著“沙沙”的聲響。
仆役們掃著落葉,瞧見家主和主母的身影肅然而立,王元姬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仆役們這才繼續忙活。
“夫君,要不要先試探一下各地軍頭的態度?”
忽然,王元姬如此問了一句,夏侯獻當然知道妻子問的是什麼,這種大事他在家中隻與元姬道。
“不必。”夏侯獻頓住腳步,手指搓著衣袖,“先做,到時候他們自有態度。”
王元姬蹙眉:“但君姑(清河公主)那裡總要知會一聲吧,畢竟君姑的立場很尷尬。”
夏侯獻道:“阿母這些年對我的事很少過問,她應當知道我要做什麼。況且這件事元明舅和彭祖舅已經表了態,阻力不會太大。”
“那就好,裡外不過一家親,夫君有分寸便是。”王元姬聽到秦朗和曹宇的態度,終於放下心來。
“元姬。”夏侯獻突然神色肅然地看向妻子。
“嗯?”王元姬對上他的目光。
“我.....做錯了嗎?”
“夫君做錯什麼?”
“毋丘仲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