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夏侯獻在小虎那裡啟發良多。
很快在朝堂一番商議後決定,下令讓荊州軍把包括駐防西陵的戰船全部拉到洞庭湖一帶,耀武揚威。
此前的江陵之戰和西陵之戰裡,魏軍截獲了不少吳軍戰船。
再加上這兩年沒日沒夜的打造,單荊州水軍紙麵上的戰力完全可以和孫壹這個割據政權掰掰手腕。
若非是下半年枯水期,夏侯獻還準備把上昶城的水軍搬出來,在夏口麵前晃蕩!
與此同時他還特意交代,造船用的廢木料就讓它順江而下,告訴吳軍大魏已磨刀霍霍。
江夏太守王經近來被調任回朝任尚書。
十年前他在幽州任太守時曾因擅自出兵,遭到罷免。
之後的幾年他又被啟用從縣令做起。
朝廷見王經雖軍略不足卻頗有治理地方的才能,於是在西陵之戰後將其調任江夏,負責屯田養民。
而前任太守徐楷則是調任建平太守,協助陸抗把守荊州西大門。
如今梁公有了南征之意便開始著手荊州人事安排,遂將王經調任廟堂,而新任江夏太守他於心中已有了人選。
....
夏侯獻坐在正堂的案子前,剛拿起一卷冊子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抬頭看去,隻見羊徽瑜雙手撫在小腹上款款走來,身後跟著幾個女婢。
女婢的手裡端著餐盤,到了案前蹲下身子輕輕將食盤擺好,隨後退了下去。
羊徽瑜移了移夏侯獻身旁的蒲團,正要坐下,夏侯獻卻拉住她的手:“你有身孕在身,還是跟我一起坐吧。”
他在長胡凳上移了個身位,羊徽瑜恭敬不如從命地挨著郎君入座。
“徽瑜吃過了嗎?”夏侯獻拿著調羹嘗了口鹹淡,隨口一問。
“妾吃過了。”羊徽瑜應道。
“嗯...”夏侯獻吞下一口米粥,含糊道:“其實徽瑜不用著急的,你與叔子許久未見,他此番回朝至少還得待個五六日,有的是機會敘舊。”
羊徽瑜隻是笑著搖搖頭。
夏侯獻的本意是想讓羊徽瑜好好養身子,但羊徽瑜卻有自己的想法。
雖說她這些年被調教的有些澀,但那隻是對郎君和家裡親近的幾個人而已。
實際上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
她覺得自己來到了夏侯家就應當恪守婦道,不該隨意和其他男人單獨相處,即便是和自己的親弟弟也最好避免。
雖說現在很多高官名士都把家中小妾當作陪客的禮物,但自家郎君從不這樣。
郎君用心對她,她自然也會真心相對。
“郎君昨日去何人房裡過夜啦,如何看上去這麼疲憊?”
然而端莊大方羊徽瑜一開口卻是滿目風情。
“小虎。”夏侯獻脫口而出。
除了在元姬麵前他要考慮下措辭以外,對其他姬妾他從不藏著掖著。
羊徽瑜眉眼彎彎,打趣地說:“臥虎藏...”
夏侯獻手中的調羹突然停在半空,轉頭看向她:“噓!彆再毀成語了。”
“哼,還不是郎君教的?”羊徽瑜嬌哼道。
夏侯獻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表情,低頭繼續吃著粥,心裡不禁想道:
這“羊”也有許多成語,他就很快聯想到了一個,不過有點不堪入目他就沒說,而且他也對此不感興趣。
虧羊夫人能想出臥虎藏龍這樣的詞語,雖說並不完全形象,但也有那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