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夏侯獻這裡如果真要形容的話,熱狗更為貼切。
等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今日要有正事要做!
夏侯獻微微搖頭,自嘲地笑了一聲。
“家主,羊將軍到了。”
夏侯獻正好也吃完了飯,揮手叫來幾個女婢把餐盤收走。
不多時,一身儒袍的羊祜被引到了正堂。
羊祜身高七尺,儀度瀟灑,須眉秀美,夏侯獻不禁看了身旁的羊徽瑜一眼,發現姐弟倆眉宇間還頗有幾分相似。
“祜,拜見相國。”
夏侯獻擺擺手表示無需多禮。
羊祜又接著向羊徽瑜示意:“阿姊。”
羊徽瑜笑著看向弟弟:“叔子快坐吧。”
羊祜在席間一張小案前跪坐下去。
其實夏侯獻在河北平叛之際,原本沒有考慮這麼深遠的事。
他覺得國家剛剛遭遇一場大戰,需要休養生息,同時他剛剛稱公建製,有許多內部的事情需要處理。
所以他一開始是沒有考慮南征的。
但在回朝路過鄴城時,曾與羊祜見過一麵。
那時羊祜進言稱,如果從當年太祖武皇帝南征後算起,三國對峙已持續了四十年之久。
若一直長期屯兵與吳蜀對峙,百姓苦於徭役,國家則要耗費大量的財力、民力用於軍事,這不是長久之計。
當夏侯獻問羊祜,應當先伐蜀還是先伐吳時,羊祜則說,如果我大魏沒有占據上遊與江東共享長江天塹,則應當先行伐蜀。
而如今吳國政權割裂,局勢動蕩,當先伐荊楚。
於是夏侯獻回朝後才與群臣們商定了這個“先易後難”的軍事方針。
此番讓羊祜卸任鄴城,便是要讓他前往江夏上任。
雖說曆史上的羊祜被稱之為“伐吳總策劃”,然而此時的他才年僅二十八歲。
論資曆、論現階段軍事能力,他跟荊州的王基、王濬、杜預、陸抗等人,甚至跟司馬昭相比,都像個新兵蛋子。
故而夏侯獻沒有破格提拔。
當然這對於羊祜來說也是好事,他本人也願意腳踏實地,而非一下子躍升高位。
親戚三人聊了會兒家常,羊徽瑜見弟弟羊祜終於開始專心做事,心裡很是寬慰。
記得曾幾何時他還“驕傲”的不願出仕呢。
羊徽瑜沒有過多打擾二人的攀談,隻時不時欣賞著郎君專注的樣子。
男人專注的樣子最有氣概,無論是在何處、何種時刻。
這時,羊祜繼續侃侃而言:
“當年太祖南征,彼時劉備奔逃、劉琮束手...太祖得其水軍、船步兵七八萬之眾,雄踞江陵,傲視江東.....”
“私以為,當年的荊州水軍並非不通水戰,而是因為剛剛接收沒有合理的整編,再加上我軍主力連戰連捷,已成驕兵....其實太祖當年若是能再緩數月,戰局或許會有所不同。”
羊祜並未刻意提曹操之後大敗於赤壁的事。
他隻從大勢上分析,表示自己認同曹操的決定,如果他早生若乾年有幸在太祖麾下參軍事,他也會支持這個選擇。
“那如今呢?”夏侯獻聽完後捋須問道,他想聽羊祜對現在局勢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