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度,又在欺負人家阿炎!”
文綺羅踩進潔白的雪地,皺著眉為司馬炎解圍。
人家吳夫人如此放心地讓司馬炎來自己府上做客,回去鼻青臉腫的像什麼話?
夏侯度吐了吐舌頭,“阿母,我們鬨著玩的,不信你問他。”說著推了推司馬炎的手臂。
司馬炎點點頭:“嗯.....雖說下手是重了點,但我已經原諒他了。”
“看看人家的胸襟!”文綺羅一點也不向著自己兒子,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兒子的額頭。
“兒知錯了。”夏侯度看向那邊宛如雕像一般的夏侯維,“我們不打了,也學著阿維堆雪人好了。”
說著便要拉著司馬炎走。
“等會兒。”文綺羅叫住兒子,“你見到你阿父了麼,女婢們說見他好像來後園了。”
夏侯度搖搖頭,他們隻顧著打雪仗壓根沒注意這些。
“算了,再玩半個時辰該讀書了,不要讓我督促你。”
“還有,彆再欺負人家阿炎了。”
“知道了。”夏侯度點點頭,目送著阿母離去。
幾人看著文綺羅的背影,司馬炎幽幽地說:“阿度,珍惜現在的時光吧。”
“怎麼?”夏侯度轉頭看著他。
司馬炎說:“前些日子,我大父說想我了,想讓我回溫縣待一陣子,我阿母本來都同意了。”
“但沒過幾天,阿母卻說我在洛陽太學還有課業未完,就沒去成。”
“不過啊,我大父今年六月就要過七十大壽,到時候無論多忙都得去的。”
“七十啊。”夏侯度感慨道,“這亂世之中能有多少人活到這個歲數?不容易啊....太傅也該知足了。”
“欸!?”司馬炎急了,“你彆咒我大父啊。”
夏侯度眉頭一皺,“我哪有這個意思?我啊..隻是感慨,司馬太傅活了這麼久,見證了我大魏從無到有,心境一定與我們這輩人不同。”
司馬炎幽幽道:“大魏活得久的老臣也有不少,但並非每個人都有我大父那樣的成就。”
夏侯度微微點頭,表情沒什麼波瀾。
司馬炎卻以為對方不信,大聲說道:
“我大父無論治國還是治軍都是很厲害的!”
“以前我阿父回洛陽經常給我講大父的故事,比如宛城八日疾奔孟達,壽春射殺孫泰等等......”
“當然了,還有我阿父陣斬朱然的故事,你要是感興趣,我都可以給你講!”
夏侯度自然也是聽過這些內容,畢竟學習兵法不僅要從書中研習,還會結合接近這個時代的戰例來從中獲得感悟。
尤其是老一輩的將軍,士兵還健在的話,能夠言傳身教那就更有代入感,更能獲得成長。
“阿度,你要聽嗎?”司馬炎還在追問。
夏侯度壞笑一聲,“行,我要聽鹵城之戰,我對諸葛武侯頗感興趣。”
司馬炎臉色一沉:“換一個吧。”
......
文綺羅來到庭院的長廊,見鐘會在,便沒有打擾。
一直等到鐘會走了,她才快步走了過去。
“郎君。”
夏侯獻回過頭,“怎麼了?”
文綺羅欲言又止:“其實也沒什麼啦。”
“不說我走了。”夏侯獻作勢離去。
文綺羅終於忍不住:“哎哎,妾說嘛。唉,其實就是阿兄他想讓妾來問郎君,他那邊有什麼安排....”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幾乎聽不清了。
夏侯獻笑了,朝著一個方向隔空笑罵:“好你個文仲若,請戰都請到孤的家裡來了!”
文綺羅心裡嘀咕:就說不該為阿兄帶話的吧...這倒好,郎君一會兒也該生我氣了。
夏侯獻看向一臉糾結的文夫人:
“文仲若如果再書信於你,你就說孤把你罵了一頓,他自會知難而退。”
“可是...”文夫人聽懂了,卻是俏皮道,“郎君沒罵我呀。”
夏侯獻拍了拍她的腰,稍稍來了點靈感,看來今晚文思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