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哪的債主子?我欠了你們多少?”
範東岩以為是遇到債主子上門討債來了。
心說,這得是個大債主,不然也不能上來就讓他跪下。
“廢你媽的什麼話,讓你跪下,聽到沒有?”
王強摁著他的頭道。
“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不跪。”
“我靠,還挺有骨氣,得給你來點狠的。”
他們從部隊出來的,就不怕這種刺頭。
哪年新兵連沒有刺頭,不比他倔。
還不是一個星期都不要,都治的老老實實,乖乖給老兵洗臭襪子。
治不了他就枉當那麼多年兵了。
身後的任勇,隻用自己的膝蓋,對著範東岩的後腿窩一頂。
“噗通”一聲,範東岩跪的板板正正。
接著用腳踩在他的後跟腱處,直踩的他“嗷嗷嗷”慘叫。
“輕點,輕點。”
連聲求饒道。
“你要一直嘴硬,我興許還能放過你,他媽的才幾下就軟了,廢物東西。”
任勇踩的更用力了。
不止是踩,他還用了點壞心眼,用腳尖轉著圈踩。
腳後跟腱那個位置,有一根筋是一直連著脊椎的,那種痛,用撕心裂肺形容都不為過。
就這一會兒,範東岩疼的一頭汗。
“哥,我錯了,我到底欠了你們多少,我想辦法還。”
範東岩徹底老實了。
王強抓著他的頭發,猛地往後一揪,隨著他“啊”地一聲嚎叫,臉麵朝房頂了。
脖子上的皮,都快要撐破了。
“你家燈在哪呢?把燈打開,看看是你哪個債主子來了,你欠的這個債,得用命還。”
王強冷笑一聲道。
“哥,我交不起電費,村裡電工把我家電給停了,燈泡子也被電工卸下來抵電費了。”
範東岩解釋道。
蘇淩風哭笑不得的,人混到這地步,也是夠絕的。
拿著手電筒,將光直直地照在他的臉上,他被光刺得睜不開眼。
“蠟燭有不?”
蘇淩風問道。
範東岩搖了搖頭。
“沒有,有煤油燈,可油也不多了,在桌子底下放著呢,你們看看還能點著不。”
王強鬆開他的頭發,拍了拍他的臉。
“老實點,頭就這麼昂著,不準亂動。”
“是是是。”
拿著手電筒過去,找到了他說的煤油燈。
上麵布滿了蜘蛛網,還有厚厚的灰塵,和老鼠屎。
王強很是嫌棄。
“這他媽的比狗窩還臟。”
把煤油燈拿到桌子上,用手電筒照了下,油已經貼著瓶底了。
還能用會兒。
費了老大勁才點著。
那燈撚子,都發黑了,上麵全是汙垢。
點著也沒多少光。
王強麵對麵跟蘇淩風站著,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靠,這點了跟沒點一樣。”
王強吐槽道。
蘇淩風伸手把燈拿過來,王強趕忙上前。
“風哥,擦擦再拿,臟的很。”
蘇淩風笑著擺了擺手。
“不礙事。”
一隻手拿著煤油燈,一隻手牽著許麗英,來到範東岩跟前。
範東岩還昂著頭呢,王強命令的。
剛才那幾下子,範東岩就明白了,來的這幾位,不是一般人。
那輕描淡寫的動作,每一下都讓他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
不敢不聽話。
王強見老大過去了,他還昂著頭,好像耍臉色一樣。
氣不打一處來。
上前“啪啪”左右開弓,一邊給一巴掌。
“還你媽昂著頭,你看不起誰呢?”
“對不起,對不起。”
範東岩連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