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聽她說到這裡,身子一鬆,忍不住依在鳳座扶手旁,祺貴嬪還算懂事……
胡蘊蓉聽祺貴嬪攀扯自已,登時就站起來,她剛想一股腦將事情從陵容暗地裡傳消息開始和盤托出,可是一張口就打回去了。
她要是這會說是安陵容告訴自已這個消息的,那自已方才一直裝不知道,不就露餡了?
想到此節,她隻能恨恨瞪了一眼陵容,這件事她沒好處不說,反而給安陵容做了筏子。又想到當初竭力阻止自已相信這個消息的榮嬪,認為此人倒有兩分機警與忠心。
現在,保住安陵容就是保住她自已,胡蘊蓉隻能跟著安陵容一起對付皇後。
她很快跪在玄淩麵前,緊緊扯著玄淩的衣擺:“表哥,祺貴嬪顯然時神誌不清,為了脫罪隨意攀咬他人了。”
“就算她說是臣妾,也要拿出證據來,不然,不然臣妾也要像六王一樣,冤死了!”
她說到動情處,嗚嗚咽咽起來,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玄淩畢竟念著她是表妹,又想到六王也是因此而亡,他冷聲道:“貴妃,管氏多次冒犯與你,又視宮規如無物,攪亂後宮,著實可恨,朕將她交由你發落了。”
皇後輕輕蹙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將人交給貴妃審問,難保她嘴不緊說出點什麼,少不得先下手為強了。
陵容輕輕稱是,而後卻說:“管氏,念在你多年侍奉的份上,本宮就先不送你去慎刑司了,隻是你也拿家族發過誓,今日若不供出幕後主使,想必來日必有應誓的一天。難道你想為一人,害了全族麼?”
皇後一聽,忍不住喝道:“貴妃!”
陵容緊緊跟著反問:“陛下金口玉言叫臣妾審問,娘娘是打算不遵聖旨嗎?”
皇後慘白了一張臉,陵容輕輕行到祺貴嬪麵前,堆金砌玉的翹頭雲履上,春芽綠的小穗子一晃一晃的,陵容看著祺貴嬪萬念俱灰的神情,道:“今日不說,難道你以為背後之人就會放過你,放過管家麼?”
胡蘊蓉豔紅的菱唇緩緩笑開,“祺貴嬪,本宮若是你,必定直接說出那人是誰,你如今這樣,都不見有什麼人幫你說話,可見那人已經放棄了你,既然她不仁,你又何必如此忠義呢?
祺貴嬪似乎被說動,幾次顫抖著嘴唇想要說話,卻總在碰到皇後眼神的那一刹那縮了回去。
陵容知道她的心裡防線已經快到崩潰,“祺貴嬪,你不說,隻有死路一條,你若說了,便是將功贖罪,反正你已經逃不過了,為什麼不戴罪立功呢?最起碼,你的父母族人,能逃過一劫啊。”
是啊,祺貴嬪低頭想,以皇後的個性,自已落在貴妃手上,無論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死字,她知道皇後太多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