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聽了,便不再提,轉而在宮裡力行節儉之風,雖然有人不滿,可是隻敢私底下說說罷了。畢竟陵容自已節省地最多,彆人就算是挑刺,也挑不出來。
胡蘊容自從被貶為才人,幽居永巷之後,甄玉鹮便經常去羞辱她。甄玉鹮自已在陵容這裡被日日羞辱,心中鬱氣難出,便隻能一一發泄在胡蘊容身上。
畢竟,在甄玉鹮眼中,她的兒子出生便死去,正是胡蘊容的手筆。甄玉鹮自已也不知道,她是恨安陵容多一點,還是胡蘊容多一點。
畢竟她們兩個,一個擊碎了她虛假的夢幻,一個打破了她現實的希望。
九月的時候,予鴻終於回來了,與此同時,江浙防水大堤隻剩下收尾工作,各地知府看見予漓予鴻對貪腐之事決不姑息縱容的態度,紛紛轉了一副麵孔,配合著辦起差來。
畢竟一頓飽和頓頓飽,他們還是分的清的。暫且將這二人打發走,之後還有的是機會。齊王還好應付,可是那位年輕的燕王殿下,麵嫩,心硬,手活,話少,活脫脫一個閻王。
予漓予鴻回京述職,照例,將辦差的大部分功勞都推給了予漓。朝中漸漸起了提議立太子的風頭,提議予漓的人最多,予鴻次之,提議予沛的人也不少。
畢竟那孩子就算離了胡蘊容這位養母,去年在行宮作詩的急才,也讓人印象深刻。
最關鍵的是,隆慶帝壽年五十多,而玄淩至今未滿四十,若是按照隆慶帝的壽數推論,予沛還有至少十年時間長成。
到時候,三位成年皇子並立,可就有熱鬨看了。
當然,朝臣們能想到的事情,玄淩也能想到,他將所有提議立太子的人都統統訓斥了一遍,直到聽見兄長安陵宇說“陛下春秋鼎盛,正值壯年”,才令玄淩稍稍快意。
就算是親父子,也忍不了奪權。
年底的時候,在甄玉鹮的折磨下,胡蘊容最終慘淡而亡。
玄淩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和陵容下棋,自從洪澇一事解決,他便不再約束自已,流連後宮已是常事。
玄淩看了一眼陵容,陵容道:“胡氏,畢竟是陛下的表妹,臣妾想,不如封為正二品妃,給她一個體麵安葬?”
玄淩打了一個嗬欠,擺手道:“不必了,以貴嬪位安葬便是。”
陵容知道玄淩也許是疑心自已對胡蘊容做了什麼,便道:“是,臣妾這就叫人跟各宮裡說一聲,她就算犯了錯,大家總歸相識一場,聽說鹮妃還經常去看她呢。”
陵容說到這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臣妾事忙,反倒忘了。”
玄淩放下棋子,不再過問什麼,隻說:“朕先去安寢了。”
天氣漸冷,次日眾人請安時,看見鹮妃和鵲充容身上、頭上的裝扮,不免會心一笑。
“當初皇貴妃娘娘說姐妹相依相靠,你們看,如今天冷了,鹮妃和鵲充儀像不像兩隻靠在一起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