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起了這麼一句。
而後眾人便說笑了起來。鹮妃和鵲充儀本不想來毓璋宮請安,可是她們並無這樣長久不請安的權利,甄玉鵲曾經以身子不適推脫過,陵容下午便派人去帶走九皇子——既然都身子不適了,又怎麼照顧地好孩子呢?
果然清如才帶著人去,甄玉鵲就像一隻喜鵲一樣飛了起來,什麼病啊,痛啊,頭疼啊全都沒有了。
如今姐妹二人,除卻真正生病,再不敢推辭,每逢請安之日,必定乖乖過來,每次過來,也必定捱眾人一頓嘲諷。
隻不過,她二人始終不是逆來順受之輩。
“灩修儀,你自小在馴獸場長大,與野獸為伍,自然不知道有姐妹、有皇子,是什麼感覺了。”
灩修儀如今雖是九嬪,可是她的出身不是秘密,隻不過沒了胡蘊容那種人之後,少有人提及罷了。
鵲充儀這樣說,鹮妃自然相幫,冷冷嘲諷幾句,才覺得在豫章宮受的氣,略略散去了些。
她們幾個唇槍舌劍,看見陵容裝扮齊整了過來,頓時收聲,齊齊行禮。
陵容端坐在上方,聽了眾人的請安,例行公事問了些話,才說道:“珝貴嬪、慎貴嬪,三皇子和五皇子在你們那兒還適應吧?”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慎貴嬪道:“回娘娘,三皇子如今跟著臣妾,十分乖巧懂事,他開蒙已有兩年,日日都用功讀書呢。”
陵容笑道:“如此甚好,本宮還記得,那一年他當著摩格的麵作詩,很有幾分少年才氣,慎貴嬪,你要好生培養才是。”
珝貴嬪道:“予沐今年身子倒還成,雖然降溫了,但是隻病了兩回,不過尋常頭疼腦熱,吃了幾貼藥便好了。至於讀書……”珝貴嬪想了想,說:“臣妾也不盼著他在讀書上有什麼建樹,總歸把身子養好,心貼著他父兄,便可以了。”
陵容亦是笑著說:“好。往常本宮總是擔心他的身子,如今有了你這位做事體貼的母妃,本宮就可以放心了。”
見說起了孩子,眾人便聊開了,玄淩的子女不少,如今大浪淘沙,留下的妃嬪幾乎人人都有子女,能聊的話題可就太多了。
說著說著,不知怎麼,提到了外甥像舅姨的事情。
二甄是宮中有名的姐妹花,眾人不禁向她們臉上看去。隻是今日不曾帶靈犀和九皇子過來,眾人竟分不出個所以然。
陵容道:“真有這樣的奇事麼?”
玉如湊熱鬨道:“真的有,娘娘。臣妾小時候就聽說,有一戶人家,姐妹是同胞而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嫁了一對兄弟,也是同胞而生,生出來的孩子更是一模一樣!”
眾人不禁都向甄玉鹮和甄玉鵲看去,她們姐妹本就長得像,九皇子如今也已經滿了周歲,已經能看出樣貌了,眾人都十分好奇,將來靈犀和九皇子是否都真如話本裡一般相像。
陵容道:“前些日子,九皇子滿周歲,陛下心裡想著前朝的事情,也顧不上旁的,難免冷落鵲充容了。”
甄玉鵲冷冷起身道:“不敢。”
陵容笑著飲了一口茶,才說:“前幾個月,你姐姐為了予沛和予沐的事情也跟本宮鬨了一場,”甄玉鵲和甄玉鹮心裡同時一緊,安陵容這不會要秋後算賬吧?
卻聽見陵容說:“本宮想,鹮妃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她懷孕六次,除了朧月之外,就隻留下了一個靈犀,也實在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