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鴻已經在前朝曆練許久,他親征後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朧月的和親。
當初在行宮,與摩格許下的五年之約,已經到了時間。
大周帝姬朧月,將在及笄之後,正式出發,去往赫赫。
朧月在鳳儀宮關了近三年,直到予鴻登基,為了迎接新皇後,這才搬了出來,不過也一直住在新修好的棠梨宮罷了。
沒有任何人和朧月說話,大家都被她當初設計殺死皇子的事情所嚇到。
陵容將朧月宣到頤寧宮的時候,幾乎認不出她,想不起當初朧月一臉驕傲地稱自己是嫡公主的樣子。
“你,已經年滿十五了,當初你父皇為你定下的婚事,也該兌現了。”
朧月冷著一張臉,說:“如今你是太後,我無法反抗。”
陵容看著她年輕、充滿倔強的臉,說:“去赫赫,是哀家給你的仁慈。”
“如果你知道你母親和甄家,是怎麼死的,恐怕你就會哭著求哀家送去你赫赫了。”
朧月想到那一點點的風言風語,依舊勉強維持自己的驕傲:“成王敗寇罷了,那是她應得的。”
她頓一頓,揚起高傲的臉,道:“不過,如果我沒了,太後怎麼和赫赫交代呢?”
“太後,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後,你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卻無法決定一個人的死。如果我死了,你要如何跟赫赫交代呢?”
陵容看著這張高傲的小臉,心想,甄玉鹮的血脈,還真是如出一轍啊。
這張臉的笑容,氣質,和當初剛入宮信心滿滿的甄玉鹮,一模一樣。
可是甄玉鹮後來的結局呢?
陵容慢慢用了口茶,才說:“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
像到,陵容不需要費任何心思,就知道該如何應付朧月。
果然話剛出口,她就變了臉色:“還請太後慎言,朧月的母親,是溫裕皇後。”
陵容像看著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一般,笑了:“帝姬真是調皮,你的玉牒,哀家已經修改過來。”
“甄氏庶人,就算再不堪,終究也是懷胎十月生下你的人,你怎麼能不認呢?”
朧月無法接受,大喊大叫起來:“不,我的母親是皇後!是皇後!”
清如笑道:“帝姬可是糊塗了,新皇後是您的嫂子,隻不過現在還沒入宮呢。”
這更是刺激了朧月,她丟掉了勉強維持的清高儀容,在頤寧宮歇斯底裡起來,陵容也不去管,隻當看表演一般,淡淡飲茶。
直到朧月自己覺得沒意思、丟臉了,才放下茶盞。
朧月已經知道這是陵容的刻意羞辱,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太後娘娘,您已經貴為太後了,還這樣通過為難人,來獲得快樂嗎?”
“你我之間,就算你是太後,也不比我高貴多少。”
陵容聽著,感覺就像是在和另一個甄玉鹮在說話,想想,還挺懷念呢。
懷念甄玉鹮每次搞事,最後都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樣子。
“朧月,你可知,你這樣說話,哀家可以殺了你?”
朧月更加忘乎所以,“哦?”
“太後娘娘,殺了我,你敢嗎?”
她像是捏住了什麼把柄,自信滿滿分析起來:“你的兒子剛剛登基,與赫赫的盟約勢在必行,如果我不去,就會引起赫赫來犯,到時候,你的安穩太後可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