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原朗已經穿過重重阻礙,找到了宴青,一句話都不等宴青說,將宴青拋在馬上,道:“抓穩,我接你走。”
宴青被顛的頭暈眼花,心道不是吧大兄弟,我這都要臨終了都要跑路,我還是很想死在這裡啊。
五四卻悄悄上線:“這裡很危險,務必保護好任務目標出宮,我已經把痛覺屏蔽給打開了。”
宴青:“原來我來當靶子來了。”
她閉上眼睛都能想到這狗血劇情。
一定是一支箭從後麵射過來,穿透了自己,自己為了不讓原朗分心,一直沒出聲,到了荒郊野嶺,原朗就抱著她的屍首痛哭不已。
太不帶感了。
好不容易甩開追兵,即將出宮城,宴青忽然不按套路出牌,拍了拍原朗。
“原朗,我不走了,我要留下,你還有阿必,可是太子哥哥隻有我了。”
“你胡說什麼,他是皇帝,坐擁天下......”
“他很孤單,原朗,他心裡空蕩蕩的,隻有我,我不能走,我不忍他受苦。”
五四:“你能不能說人話?”
宴青:“我想在臨死之前再看一次奚翊的帥臉。”
五四:“......”
她咬牙拔出箭,下了馬:“原朗,保重。”
原朗不敢回頭,方才那一箭力道不輕,宴青的身體撞了過來,他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他縱馬走了片刻,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而奚翊穩坐龍椅,下麵也是一片血海,他的目光冷入骨髓,充滿了戾氣和殺戮。
謝宏光在外麵和奚楨清理殘黨,成青想請他移駕,他卻依舊一動不動。
“太子哥哥......”
仿佛是幻聽似的,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宴青站在大殿門口,背著光,臉上是笑,眉眼彎彎,兩手伸開,似乎想要他抱。
奚翊猛的站了起來,大步下了龍椅,一把將宴青擁在了懷裡。
欣喜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隨後他的手上卻摸到了粘稠冰冷的血。
“阿覓?”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傳太醫!阿覓,我在這裡,不要閉上眼睛,好孩子。”
奚翊語無倫次,手都在發抖,他這一生都沒有如此手足無措過。
就好像天地間所有的顏色都在褪去,隻剩下一片黑白。
“太子哥哥......我......”
奚翊嗚咽一聲,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彆說話,乖,太醫馬上就來了,你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聽話。”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隻有恐懼。
就連身體,也都跟著一起冷了下去。
宴青口中的血已經咽不下去了,不斷的往外湧,讓她難以開口。
她隻能勉強坐起來一點,吐掉血,抓住奚翊的手:“太子哥哥,我不喜歡原朗,我喜歡你,我就埋在你身邊,你、你彆把我撒在海裡了,海裡有、有......”
有海綿寶寶幾個字沒說完,她的氣息徹底沒了,鬆開了抓住奚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