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風將這兩具屍體處理完,才往回走。
時間估算的剛剛好,既能不能宴青起疑心,又能避開這一場打鬥。
甚至一點紅還沒有死透,被宴青踩在腳下,口中咕嚕嚕冒血。
而宴青,冷的仿佛是從迷霧之中凝結出來的一般。
“有人會為我報仇的。”一點紅臨死之前還吐出來一句狠話。
“我等著,”宴青冷哼一聲,回頭看了謝眠風一眼,“過來。”
謝眠風連忙走了過去,他以為宴青是要他處理屍體,可是沒想到宴青直接抓住了謝眠風的手。
他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鼻子裡全都是宴青身上冷冷的香氣。
“扶我進去。”宴青淡淡道。
謝眠風這才發現她的臉色白的過分,應該是受傷了。
他將宴青扶進屋子裡,裡麵連一條凳子都沒有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把宴青放到哪裡。
宴青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自己撐著窗邊站穩:“搬凳子進來。”
“是。”
謝眠風出去搬凳子,進來的時候正好將站在窗邊的宴青收入眼底。
她成了一副框在畫框中的畫,那濃烈的色彩,燦若星辰,豔若玫瑰,偏偏神色又冷又疲倦,此時還帶著一絲脆弱,越發像是易碎物。
他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搬了椅子進來。
宴青坐了上去,這才鬆了口氣,疼是不疼,可是這暗器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毒,讓她頭都是暈的。
她解了外衣,露出裡麵乾練的白色勁裝,傷口就在肩頭,血已經將半個肩膀都染紅了。
謝眠風沒想到她受傷竟然如此重,還能一聲不吭,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若非自己現在貼身保護她,恐怕都不會發現她受傷了。
這個人不光是對彆人狠,對自己也夠狠。
“屬下去叫大夫。”
“不必。”宴青貓叫似的哼了一聲,直接將衣服撕開,露出裡麵深可見骨的傷口。
謝眠風滿目都是鮮紅的血,不光有血,還有白如羊脂玉的肌膚,她養的一副好皮囊,露出來的肌膚在這雪光裡也泛著縈縈的一層珍珠般的光。
除了那一處暗器傷,他還見到了一處磕碰的淤青,不像是打鬥出來的傷,像是不小心磕的。
他想起來之前看到溫寶榮在她膝上扭來扭去,後來自己不用功的想法沒有得逞,用手錘了這地方一下。
一個習武之人,竟然如此嬌嫩,叫一個孩子錘了一下,直接淤青了還沒有散去。
宴青慢慢緩了口氣:“袖子裡有解毒的藥粉,取出來,我夠不到。”
夠不到三個字,像是撒嬌,又像是委屈,拖著一個不長不短的尾巴,往人心裡掃去。
謝眠風一震,卻又不能違背宴青的話。
他蹲下身去,解開宴青袖口的綁帶,袖口一解開,一股梅花的香氣就從裡麵傳了出來。
原來那一股冷冷的香氣很淡,不太能聞得到,可是這樣靠近了,就能知道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梅花香氣。
謝眠風的心忽然一下就亂了,趕緊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將手伸了進去。
裡麵還有一層裡衣,綢緞光滑,他的眼睛閉上,手指上的觸感卻無限放大了起來。
藥包藏的隱秘,他一時摸不到,又閉著眼睛,不小心手就亂了地方。
觸感比絲綢還要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