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寶榮好不容易哆哆嗦嗦的睡著了。
宴青卻沒了睡意,被電視劇給氣精神了,爬起來去外麵溜達一下,巡視下自己的領地,順便消氣。
“清姑?”李克一直都在外間打地鋪,看到宴青出來,連忙站了起來。
謝眠風也站了起來。
門裡泄出來的燈火落在人臉上,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神如同猛虎一般,隨時準備出籠。
宴青可不放心把這頭猛虎留在這裡,等下一不小心就把熊孩子給啃了。
她衝著李克擺手,又衝著謝眠風招手。
“跟著。”
謝眠風沒有一絲猶豫跟了過去,修長有力的手提著一盞燈籠,為宴青照亮一條道路。
白天沒有下的雪留到了晚上,現在又開始紛紛揚揚的飄灑了起來。
一個清麗絕倫的女子和一位英俊不凡的少年俠客,就這樣慢慢吞吞的走在風雪之中,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幅畫。
隻是畫裡的人都藏著殺心。
走了半晌,到了一處破舊無人居住的小屋子外麵,這裡已經荒廢多年,外麵滿是積雪。
宴青忽然停下,伸手自謝眠風手中取過燈籠,走了進去。
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謝眠風心生警惕,暗自戒備,將自己的刀握緊,也跟了上去。
可是跟他想的不一樣,屋子裡並沒有埋伏,隻有已經蒙塵的家具,床倒是有一張,不過上麵沒有被子。
他心中疑惑,不明白宴青到這種地方來乾什麼。
“打水來。”宴青點燃一盞油燈。
油燈裡的燈油是滿的,照亮屋子,屋子裡沒有謝眠風想的那麼臟,想反非常整潔,隻是灰塵比較多。
謝眠風出去打水,進門的時候看到宴青神情冷漠疲倦的靠在了床上,白色的寬大外衣已經沾了灰塵。
不知道是不是傷口還沒有好的緣故,她看起來竟然有些孤獨。
“把椅子擦擦,坐。”
她的話一向不多,就算是對著溫寶榮,也是恐嚇居多。
謝眠風什麼也不問,她說什麼,就照做,可是他的眼睛還沒有瞎,依舊可以到處看。
屋子裡到處都留著曾經有一個小女孩居住過的痕跡。
櫃子上放著碎花布做成的布老虎,書桌上放著一把圓溜溜的石頭。
這東西他曾經在家中看姊妹玩過。
宴青忽然又站了起來,道:“走吧。”
謝眠風看著她的神色,原本是冷漠的,現在卻突然成了冷酷,就連眼神中都帶著一股恨意。
好像恨急了這個地方,卻又在眷念著一點什麼。
宴青看著謝眠風上前,忽然一把將他按到了牆上。
壁、咚......
她的手指掐住謝眠風的脖子,慢慢用力。
“如果我應該被萬箭穿心,那麼道貌岸然的人應該要判處什麼樣的刑罰?”
謝眠風沒有回答,他的心裡忽然出現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他想狠狠的欺負這個人,看著她哭泣求饒。
他想要看一看這冷漠高傲的臉上也出現脆弱的神情。
宴青卻鬆開了手指:“你也答不出來吧,溫家的人也答不出來,他們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收養了我,我就應該感恩戴德好好伺候,我隻能狠狠的懲罰了他們。”
她的壞,不是與生俱來,沒有人是天生的壞種,每一種惡,必有來處。
謝眠風緊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