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等著吃肉。
好餓,好想吃肉,明天也不一定要去賣報紙,去公園門口賣氣球吧。
一頓飯因為加了一個肉而變得豐盛起來,宋遇的手藝一般,平常沒有什麼心思花在這上麵,但還是勉強做了一道粉條燉肉。
白菜變得十分的軟爛,宋遇一聲不吭的吃,兩個人竟然將這一桌子吃了個乾乾淨淨。
宴青吃完之後,就自己去打開電視,看裡麵的廣告,沒有交有線費用,隻能在廣告裡看電視劇。
宋遇在廚房裡收拾,聽著外麵電視機裡傳來的聲音,既覺得吵鬨,又覺得熱鬨。
屋子裡,好久都沒有響起過這樣的聲音了。
他悄悄地回頭看一眼,就見宴青安靜的過分,簡直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性格。
不過也是,一個流浪兒,能夠淘氣到哪裡去。
總不能和樓上那個熊孩子一樣,這麼大了還用彈弓打人家的玻璃窗吧。
宴青看了片刻電視,就乖乖的關了,因為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她也不想做家務,所以自己去刷牙洗臉鋪被子。
這些東西都是昨天宋遇拿出來的,因為打折買這些東西總是便宜很多,宋遇也會多買一點。
她不用宋遇操心,自己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然後就躺在沙發上假裝入睡。
好像是在害怕宋遇將她趕出去一樣。
但是宋遇坐到了她身邊,問她:“今天乾什麼去賺的錢?”
宴青坐起來:“火車站賣報紙。”
宋遇道:“嗯,你叫什麼名字?”
“宴青。”
“幾歲了?”
“六歲。”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吧,等星期一,我帶你去派出所上戶口。”
“嗯。”
兩個人似乎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分頭去乾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是星期六,學校放假,家長們也放假。
宋遇收拾乾淨自己,去了橋洞下麵辦假證的地方,給自己辦了一張假身份證,然後去工廠找了一份工作,白天在電子廠上班,晚上就去台球場看台子。
他中途還得先回去一趟,給宴青做晚飯。
原來這個家冷冰冰的,可回可不回,但是現在家裡多了一個累贅,就變得非回不可了。
回家,真是奇妙的兩個字。
在每一個人心裡,這兩個字都裝滿了不一樣的意味,酸甜苦辣,應有儘有。
宴青手裡有要鑰匙,自己開了門,已經將菜都洗好了。
她今天沒有去賣報紙,賣氣球去了,生意很好,但是也差點被人打了一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搶生意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宋遇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可笑的氫氣球,栓在凳子腿上,上麵是兩個海綿寶寶,而繩子拴在一個十分可疑的部位。
這兩個氣球黃的亮眼,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譏諷臉。
他不動聲色的繞過這兩個氣球,看到宋遇站在板凳上,奮力的洗菜,手凍的通紅。
“用不著你,我來。”宋遇將人抱下來,心想這點重量,不像是六歲,說是四歲恐怕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