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發看了阿明一眼,歎了一口氣:“阿明,我真的不知道你,唉,你自己什麼情況自己不清楚麼?怎麼還會犯這種錯誤?”
阿明的頭垂的更低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兒,從小到大遇到了那麼多事情,偏偏也不會學個乖,現在惹上這麼多的麻煩,就連自己的姐姐都拖下水......
阿明在心裡暗暗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一定要護好自己的姐姐,哪怕他最後難逃一死,也要讓姐姐活下去。
這麼想著,阿明抱緊了懷裡麵的箱子,這個箱子裡麵裝著的東西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左思一直在旁邊看著,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阿明身上的氣場一變再變,比起之前萎靡不頓的情形,倒是好了不少。
左右也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左思聳了聳肩,跟著他一起朝著樓梯口走去。
cissy剛剛準備上樓,結果腳還沒有踏到樓梯上,便被毛發拉住了。
cissy轉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毛發:“怎麼了?”
“你先等一下。”
毛發說著,迅速來到了阿明麵前,將他抱著的箱子打開,在裡麵翻找了起來。
拿了兩個黑狗牙,五個用紅繩串起來的五帝錢,又拿了三個拇指大小,打磨的極為光滑的桃木劍。
毛發挑的都是最好的東西,挑好了之後,他便合上了箱子,拿著東西到了cissy的麵前。
將黑狗牙,五帝錢,桃木劍全都拴在了cissy的身上,毛發這才放下心來,他鬆了一口氣,眉目之間的神情都放鬆了許多。
cissy不是鐵石心腸,毛發對他的好她都知道,她長得漂亮,從小到大,多的是男孩對她獻殷勤,cissy對那些男孩都不怎麼搭理,再多的熱情,慢慢地也就消散了。
然而毛發卻不同,他們認識了五年的時間,他對她一直都很好,從來都沒有改變過,這次阿明出事以後,cissy更加能感受到毛發的真心,他是在用他的生命在幫她。
cissy的心一軟,看著毛發的目光像是能滴出水來似的,將手上的五帝錢摘下來兩串,替毛發帶在了手上麵,cissy輕聲開口說道:“這個給你,帶在身上,會安全一些。”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和往常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卻似乎有很大的不同,毛發對她心心念念,滿心滿腦都是她,對她所有的一切都十分的熟悉,自然也知道她的變化。
幾乎在那一瞬間,毛發便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了幾年的女人,終於對他也產生了同樣的感情。
毛發很開心,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將還帶著cissy體溫的五帝錢帶在了身上,他看著cissy那張染上一絲紅暈的麵孔,心裡被突如其來的幸福塞得滿滿的。
兩人對視一眼,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們這邊冒著粉紅泡泡,可是哭了另一邊還抱著那個重達三十斤大箱子的阿明,他的兩條胳膊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毛發哥,姐,咱們能不能走了?”
他帶著哭腔的聲音一出來,所有的旖旎全部都被打破了,毛發和cissy的手還握在一次,這麼一驚之下,倏然分開了。
他們都有些不太自在,兩紅紅的,眼神四處飄,不敢看著對方。
毛發咳嗽了一聲,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他走了過來,一把接過了阿明手裡麵的箱子。
“那個,我幫你抱著吧,你休息一下。”
雙手得到了休息之後,阿明這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他甩了甩胳膊,目光一轉,落到了一旁的左思身上。
“安妮,你感覺怎麼樣?”
正魂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左思一臉茫然地看著阿明,不知道他在問些什麼。
阿明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他感覺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左思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無法觸動她的心一樣。
經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若是換了其他的人,怕是早已經崩潰了,可是左思卻好像從來都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像是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而已。
阿明神情有些怔愣,他看著左思那張漂亮的臉孔,像是透過她的皮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怎麼也無法壓下去,阿明就那麼看著左思,許久之後,才從嘴裡擠出兩句話來:“安妮,你為什麼會和樂色哥在一起?你為什麼會喜歡樂色哥?”
阿明覺得,自己所認識的這個左思,是不會喜歡上樂色這樣的男人的,她也不可能會和樂色在一起的......
阿明問的問題有些繞,不過左思仍舊是聽懂了:“我不喜歡樂色,我也沒有和他在一起過。”
曾經的安妮做過什麼左思不知道,不過她自己很清楚,她不喜歡樂色,也沒有和樂色在一起過。
感覺阿明問的這些問題有些無聊,左思瞟了他一眼之後,便將目光收了回來,又見毛發和cissy兩個已經開始朝樓上走去,左思腳步一轉,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阿明還沉浸在左思說的那幾句話裡麵,沒有回過神來,知道毛發他們上了幾節樓梯,發現阿明沒有跟上來,喊了他一聲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追了過去。
阿明追上去和左思並排而行,他悄悄地看著身側的左思,感覺心裡麵的那些幸福小泡泡在不停地翻湧著。
左思沒有和樂色在一起,她也不喜歡樂色,他對左思的喜歡,沒有任何的不道德,他沒有搶自己好兄弟的女朋友,他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好兄弟。
阿明越想便也覺得興奮,眼睛越來越亮,若不是時候不對,情形不對,他怕是早已經快活地唱起歌來。
他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他們爬到了四樓,走到了四零四房間門口。
房間的外麵還貼著封條,禁止讓人進入,不過因為這裡廢樓,死的人又不是凶殺,所以封條隻是隨隨便便貼在那裡,由於粘的不太牢靠,已經有一半兒已經脫落了下來。
站在這間房間外麵,想到幾天之前他們一群人高高興興地來到這裡,阿明的心情瞬間低落了下去。
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們已經生死相隔了,阿明的心情有些複雜,他看著麵前虛掩的房門,莫名地有些怯懦,不敢上前去開門。
cissy站在毛發的身後,根本不敢上前,她不知道門口有什麼東西,可是她卻知道,所有一切的起源,都是在這個房間裡麵的。
未知總是讓人覺得恐懼,她有種感覺,在房間之外,她可以做一個局外人,如果她進入到房間之內,則會是另外的一番景象,所有的一切,都完全的不同。
她本已經入了局中,可是當要踏入核心,成為局中人的時候,她又開始怯懦,不敢上前。
毛發的心裡麵也有些發怵,然而,自己心愛的人就在他的身後,不管他的內心是怎麼想的,他都不能後退,毛發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抬起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一股陳腐的氣息夾雜著灰塵鋪麵而來,站在門口的幾個人被嗆得連連咳嗽。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慢慢地停歇下來。
毛發站在最前麵,首當其中,咳嗽的最厲害,cissy被他擋在身後,要稍微好上一些,最慘的是阿明,他本來就有傷,咳嗽一下,便震得他腦袋生疼,咳嗽了這麼幾分鐘,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抱著用力地搖晃著,即使咳嗽已經停止了下來,腦仁兒仍舊在腦袋瓜子裡麵東搖西晃著。
左思站得比較遠,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她隻咳了兩聲,便緩了過來。
阿明的身體難受得厲害,晃了兩晃,險些摔倒在地上,左思伸出手扶住了他,阿明的身體一軟,靠在了左思的身上。
“安妮,我好難受。”
阿明看著左思,眼睛裡麵卻沒有什麼焦距,他的嘴裡不停地嘟囔著難受,不舒服,說了兩句,便乾嘔兩下子。
好在他隻是乾嘔,並沒有給吐出來,否則的話,左思不敢保證,她會不會把他直接給扔出去。
房門開了,散了一會兒味道之後,四個人才走進了這間房子。
房子裡麵東西的擺放和之前那會兒沒有太大的差彆,不過是灰塵又厚了一些,牆上的黴斑又重了一些罷了。
之前他們留在這裡的東西已經被拿回了警察局,但凡有用多一些,也都被警察們帶走了,留在這裡麵的,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好瞧的。
左思將阿明連背帶扛的弄進了客廳裡麵,放在了那張臟兮兮的沙發上麵。
cissy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頓時變了,她抬起手指著左思的鼻子說道:“你在乾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對待阿明?這沙發這麼臟,你怎麼能把阿明放在這上麵?”
左思像是沒有聽到cissy的話一樣,她說她的,而她該做什麼做什麼,完全將cissy當成了一個透明人存在。
左思的態度猶如火上澆油,將cissy的怒火挑的更旺,若不是想起自己根不會是左思的對手,cissy已經上前,教訓左思。
左思不搭理她,cissy的怒火無處發泄,隻能儘數發泄到了阿明的身上,看著阿明不顧臟汙地躺在沙發上麵,cissy冷聲開口說道:“阿明,你在乾什麼?這上麵這麼臟,你趕緊給我起來!”
阿明的頭暈的厲害,躺在沙發上麵,根本動彈不得,現在這種時候,他隻要能舒服一些便好,哪裡能管得著沙發臟不臟!
阿明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姐,我太難受了,你彆挑著寫了成不?沙發臟,大不了我回去多洗幾次澡就夠了......”
看著弟弟這副模樣,cissy的心也軟了下來,她的火氣本來也就不是衝著阿明的,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阿明的頭,聲音不由得放軟下來:“阿明,你還好吧?”
阿明虛弱無力地應了一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姐弟二人就在破沙發上紮根兒了,左思跟著毛發一起,在房子裡麵繞來繞去,尋找有用的東西。
毛發之前還估計著cissy,不敢和左思多說什麼,隻是繞來繞去,找不到線索之後,毛發有些著急了。
如果在這裡都找不到有用的線索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再找了。
“安妮,有些事情我想問你。”
兩人已經到了廚房,毛發往外看了一眼,見cissy正在沙發前照顧阿明,短時間內大約是過不來的,他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來一些。
左思看著毛發,開口道:“什麼事兒,你問吧。”
毛發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將自己想問的東西問了出來。
“你們那天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能詳細地在和我說一遍麼?”
左思大概回想了一下,便將那天發生的情形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訴了毛發。
事情發生不過三天時間,對於那天的情形,左思記得挺清楚的。
“你是說大鼻從廚房裡麵端水出去了?”
左思點了點頭:“挺大的一個碗,不過裡麵裝的水沒有多少,後來我們又放了血進去。”
“血?”
之前阿明說的時候,這部分都是用遊戲帶過去的,說的都有些含含糊糊的,所以直到此刻,毛發才直到那天他們玩的遊戲居然拿血作為了媒介。
“按理說,這樓已經廢棄了,停水停電,怎麼會有水電呢?”
毛發的眉頭皺的更緊,他先按了一下開關,電燈沒有亮起來,又將水龍頭擰開,也依舊沒有水流出來。
不過短短三天時間,就將水電給掐了麼?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有警察參和了進來,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毛發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卻說不出奇怪在什麼地方,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左思就在一旁站著,也沒有出聲打擾他。
廚房裡麵也是亂糟糟的一片,左思看了一下,什麼東西上都蒙了一層灰,她也懶得動手卻翻看。
過了大約有五六分鐘的時間,毛發實在想不出來什麼頭緒,便乾脆不再去想了,正在這時候,客廳裡麵傳來了cissy的聲音:“毛發,你趕快過來!”
毛發聽到cissy的聲音之後,什麼東西都不在去想,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
cissy看著毛發,咬了咬嘴唇,再看了一眼同樣從廚房裡麵出來的左思,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她果然是和毛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