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安波會這麼想, 畢竟兩人雖然暫時結成了同盟,可是如果左思的實力真的像傳說之中那麼強悍的話,她完全可以撇開她, 自己獨得獎金的。
畢竟,如果有可能的話, 誰也不會想將十萬塊錢的美金平分的。
就連她自己,其實也是這樣的心思,她對左思存著防備之心,自然便覺得左思對她也是存著防備的。
見左思不說話,安波又上前一步, 往左思跟前湊了湊。
左思不喜歡香水之類的東西,護膚品也選的是最簡單那種,水乳一抹, 萬事不管,安波湊近之後,沒有聞到像是其它女孩子那樣濃鬱的香水味兒,她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目光落在了左思的後頸上麵。
韓諾原本留著一頭長發, 不過左思閒礙事兒,出院之後就直接去撿了個清爽利落的短發,她的頸部很長, 線條優美, 如同白天鵝的頸項一般。
安波的目光裡麵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她看著左思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其它的東西,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柔軟了下來。
“韓諾,你發現了什麼?”
左思側頭,看了安波一眼,開口說道:“這裡的草木旺盛,可是樹叢之中卻沒有蛇蟲之類的東西,我們已經朝著裡麵走了很久,就連飛鳥之類的都沒有看見。”
左思的眉頭皺了起來,心裡麵的那些不安越來越大。
這片地方是節目組所選定的,理論上來說,在他們到來之前,節目組的人應該來過這裡看過,這裡不會有什麼危險。
然而,這隻是理論上來說,實際上如何,左思並不知曉,她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
先前安波並沒有注意到這些東西,現在被左思這麼一說,她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片林子的不對勁兒,她朝著前方看了過去,越往裡麵走,樹林便越加地茂密起來,地上的荒草已經長到了半人高,許是因為左思剛剛說的那些話的原因,安波突然覺得,那些荒草之中似乎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看這些荒草的樣子,並不像是有人往裡麵走過的樣子,節目組應該不會將東西藏在這裡麵,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左思,開口說道:“要不然,我們換個方向走?在森林裡麵我們可不能大意,我看這裡並不像是有人走過的樣子,裡麵藏著東西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安波說的話很有道理,左思想了想,點了點頭。
既然她感覺到那個方向有危險,現在再能避免的情況下,她也不會自討苦吃,繼續往裡麵走。
不過是參加一個節目而已,並不需要她拿命去拚。
兩人停下腳步,左右看了一下,見左邊的荒草似乎像被人走過的樣子,那些草雖然又被弄成了原樣,可是仍舊能看得出來曾經被動過的痕跡,二人對視一眼,便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荒草之中的道路並不好走,這一次走在前麵的人換成了安波,她先將荒草都踩塌倒下去,這樣的話,左思在走,便會方便很多。
安波的身形在女性之中算是比較高大的,左思的身體本來就屬於嬌小型的,和安波一對比,她的身體簡直就像是個沒發育完全的小孩子。
韓諾的樣子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明明已經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年女性,看起來卻像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要不是因為這樣,當初的傑斯他們也不會相信她還未成年。
左思跟在安波的身後慢慢地走著,她的背影讓左思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這麼一個人曾經擋在她的身前,隻是那些記憶太過久遠,左思已經記不起來,當初那個擋在她麵前的人是誰。
這荒草開辟出來的路並不算長,兩人的速度並慢,大約走了約摸七八分鐘,二人便從荒草叢之中鑽了出來。
眼前是一片不算大的空地,空地上麵被人清理過了,雜草之類的全部都被除乾淨了,空地中間似乎擺放了什麼東西,二人對視一眼,朝著那東西走了過去。
這檔遊戲當然並不隻是讓你搜尋食物,度過五天時間這麼簡單,節目組還會設置陷阱機關,當你觸動這些機關和陷阱的時候,便會被淘汰出局。
對節目組的這一規則,兩人也很清楚,雖然這裡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二人依舊提高了警惕,一步一步地往前麵走。
走了兩步,左思感覺腳下一軟,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左思的反應極快,還沒有踩實,便將腳收了回來,之後迅速地往後了兩步。
剛剛被她踩到的那個地方塌陷了下去,一個二十厘米高的小坑出現在她的麵前,如果她的腳踩實了,就會沾到下麵的彩色油漆。
這是節目組的陷阱,如果她沾上油漆的話,立馬就會被淘汰掉。
剛剛的情況簡直險之又險,左思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安波卻嚇了一跳,見左思沒有落入陷阱之中,她方才鬆了一口氣。
安波看了看地上的那個坑,又看了看從旁邊繞過來的左思,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韓諾,你真的太棒了。”
左思朝著安波笑了笑,說了一句:“謝謝。”
被人誇獎了要說謝謝,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左思雖然傻了一點,這個還是知道的。
好在這個地方似乎就隻有這麼一個陷阱,左思避開了之後,她們兩個便沒有在遇到過其他的麻煩,二人很順利地走到了擺放在地上的那個東西跟前。
空地中間用石頭擺了一行字。
【往上看。】
左思和安波兩個抬頭看了過去,隻見上方約摸七八米的樹杈上麵搭建著一個小木屋,那個小木屋的做工看起來很粗糙,不過好像挺結實的,兩人盯著那個木屋看了一會,又將目光給收了回來。
“韓諾,你怎麼看?”
安波個人覺得那個小木屋裡麵應該藏著食物和水,這是荒野求生節目,而不是荒野求死,節目組並不會將所有的路全都堵死,剛剛在這裡已經有了陷阱,想必上麵的那個小木屋,不會是另外一個陷阱。
當然這隻是她的猜測而已,現在她和左思兩個人是同伴,她自然要尋求一下左思的意見。
“韓諾,你覺得那個小木屋裡麵會不會有危險?”
左思又抬起頭朝著那木屋看了看,她看不出來什麼頭緒,直覺也不會告訴她這個木屋有沒有危險,她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覺得我們值不值得冒險,上去查看一下?”
安波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她個人是想上去看一下的,隻是她不太清楚左思是怎麼想的。
上去還是不上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左思又看了看那個小木屋,點了點頭。
“看看吧。”
安波勾起了嘴角,臉上帶出了一絲笑容,她就知道左思很符合她的口味。
決定了要上去看了之後,誰上去,又成了問題。
畢竟這檔節目的最後,是要看誰的食物和水最多,來判定勝負的,這裡是她們兩個人所發現的,若是找到了食物和水,又該如何分配?
在行動之前,這一切都要商量好,否則的話,等到做完了在鬨出來,倒有些不太好看了。
對於這些東西,左思其實並不在意,隻是在看到安波很認真地在和她討論著,左思便也很認真地接著她的話。
小木屋建在樹杈上麵,從上麵並沒有垂下來什麼繩索或是梯子之類的東西,她們若是想要上去,得順著樹乾爬上去。
七八米的距離,若是換成平地,走幾步也就到了,換成垂直高度,在沒有任何工具的幫助下,想要爬上去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波是退役軍人,她的腿在一次演習之中被子彈碎片穿了過去,傷到了肌腱,雖然走路的時候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太多的區彆,可是爬七八米高,她的腿怕是會撐不住。
安波並不是一個好強的人,她將自己腿部有傷勢的事情告訴了左思,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說謊,安波將褲腳卷了上去,露出了自己腿上麵的已經愈合了的傷疤。
安波腿上的那條傷疤足有十厘米長,像是一條多腳的蜈蚣彎彎曲曲地趴在那裡,隻看她的傷疤,左思便知道當時她的受的傷有多麼的嚴重。
“我知道了,我上去。”
安波這個樣子,若是爬到半截的時候,腿部突然使不上力氣,那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左思將自己的外套脫去,交到了安波的手中,她朝著那棵樹走了過去,雙手在地上的土地上麵抓了一把泥,放在手心裡麵搓了搓。
這棵樹很粗,她張開雙臂剛隻能勉強環抱住樹乾,左思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抱住樹乾往上爬。
在這之前左思從來都沒有爬過樹,不過對於肢體協調,身體靈活的人來說,爬樹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她很快便順著樹乾爬了上去。
安波站在樹下麵,緊張兮兮地抬頭看著往上爬的左思,從她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到左思渾圓挺翹的臀部,那被黑色布料包裹著的地方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安波隻覺得自己的鼻子一熱,險些噴出鼻血來。
她匆忙低下頭來,抑製住自己的衝動,好半天之後,安波終於緩過勁兒來,這才繼續抬起頭來,看著不停朝上爬的左思。
安波性彆女,愛好女,她是一個百合,生平最喜歡的便是前/凸/後/翹的惹火美人兒。
左思那小孩子一樣的身材和長相原本並不符合安波的審美,隻是她的性格實在太符合安波的胃口,當她看著左思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忽略掉她的外貌,被她的靈魂所吸引。
她想,她是徹底淪陷了,原本她是一個走腎不走心的女人,這一次,她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是栽了,栽在了左思的手裡麵。
安波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盯著往上爬的左思,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快要到達小木屋那裡,安波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亮,她心裡麵已經做出了決定,,等到這次的節目結束,她一定要對左思表明她的愛意。
她要追求她。
已經爬到了小木屋所在的那根樹杈上的左思根本不知道在樹下麵待著的安波已經對她動了彆樣的心思,不過即便是她知道了,也並不會在意。
爬上樹之後,淡淡的血腥味兒飄了過來,左思愣了一下子,抬起手來,她看到自己手掌上的皮膚已經被粗糙的樹乾給磨破了,殷紅的鮮血慢慢地滲透了出來。
她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將那些血跡在旁邊的葉子上麵蹭了蹭。
大約是她停在那裡的時間有些長了,地上站著的安波忍不住喊了一聲。
“韓諾,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麼?”
左思搖了搖頭,喊了一聲無事,看著距離她不過一米遠的樹屋,左思扶著樹乾站了起來,順著腳下的樹枝走了過去。
腳下的這根樹枝足夠粗壯,能撐得住小木屋的重量,也能夠撐得住她的,不過一米的距離,左思很便走了過去,進入了小木屋裡麵。
小木屋是用木板粗粗釘起來的,木板之間的縫隙非常的寬,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將小木屋裡麵照得清清楚楚。
木屋並不算大,在木屋的中間部分放著一個不大的木頭箱子,左思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將那木頭盒子打開。
剛剛打開的一瞬間,咻的一聲響,有什麼東西從盒子之中射了出來,直撲她的麵門。
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左思便知道不妥,她的頭往旁邊讓了一下,那個東西擦著她的頭發飛了過去,砸在了小木屋的牆壁上麵,左思轉頭看了過去,在見到木板上麵那彩色的油漆時,她心中便明白了過來。
剛剛射過來的是一個油漆彈。
這個節目組設立的陷阱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是十萬美金的巨額獎金,如果換算成人民幣的話,都快到七十萬了,參加五天的節目就能有這麼多的錢,若不是將節目設置的難一點兒,這錢豈不是拿的太輕鬆了。
箱子裡麵除了那顆油漆彈之外,就再沒有其它的陷阱了,左思很順利地便將箱子打開了。
箱子裡麵有一把軍刀,和三個壓縮餅乾,一瓶五百毫升的礦泉水,除了這些之外,就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了,左思將箱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其它的東西,確定這裡沒有了有用的東西之外,左思便準備離開。
剛剛站起來,左思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蹲了下去,她將外套脫了下來,將礦泉水,軍刀以及壓縮餅乾全都放了進去,然後將外套寄了起來,背在了身後。
她先前是想直接將這些東西給扔下去的,不過七八米的距離,都快有三層樓高了,若是就這麼扔下去的話,壓縮餅乾和礦泉水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不如就這麼背著算了。
下去要比爬上來容易許多,左思抱著樹乾,就那麼直通通地滑了下去。
她的雙腳剛剛站到了地上,安波便衝了過來,左思以為她要看自己帶了什麼東西下來,便將綁在身上的衣服解開,放在了地上。
“我找到了軍刀,壓縮餅乾和礦泉水……”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安波已經衝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左思的臉色一變,在安波沒有抓牢之前,將手給縮了回去。
“安波,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