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那些家夥根本殺不了，我們手中的武器沒辦法對付他們。”
戰艦中，大部分士兵此時都躲起來了。
他們抱團取暖聚集在一起，此時誰都沒有任何辦法，他們也不可能手搓一把武器。
戰艦上的單兵本身就是非必要單位。
他們存在的意義是做一些精細的小工作，比如說調查某件事情，總不能讓戰艦來完成吧。
所以，他們本身並不具備非常強大的單兵武器，此時麵對敵人，他們最多也隻能等死。
“敵人太強了，估計我們這次是凶多吉少。”
“現在準備將遺言發送給主機吧……”
沒有希望。
“離開戰艦吧，我們棄艦。”有人提議。
四周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一個聲音說道：“棄艦？那我們又能到哪裡去？”
“以現在戰艦的速度，我們棄艦之後依舊將以超過20萬公裡每秒的速度在宇宙中飛行，雖然我們的身體強度可以，但要以如此高的速度撞擊到一些小天體，依舊是粉身碎骨。”
他們的速度太快，脫離戰艦後，他們沒辦法很好的把控自己的方向。
或許可以在宇宙中劃出一個巨大的圓弧，然後原路返回。
但是，那之後呢？
5號星城是個混亂的地方，他們回去的時候，說不定5號星城已經充斥著奸細，和現在戰艦上一樣了。
到時候，主機甚至都沒有時間為他們準備減速用的裝置，他們要不直接撞擊到星城上，要不就掠過星城前往無垠深空，在深空中流浪。
“這總比現在就死了好，至少還有一線機會。”
總有人懷揣著希望。
他們通過一些縫隙離開。
但剛出去，他們就看到幾個奸細在四處搜尋，然後他們出現了。
奸細如看見肥肉的餓狼般撲上來，他們朝外瘋狂逃，想要離開戰艦。
但奸細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他們的速度再快，也無法比上武器的速度。
攻擊瞬息而至，擊穿了他們的身體。
他們自傷口處宛如火焰擊穿紙張般燃燒，一粒粒的變得通紅融化。
解決了這幾個人之後，奸細們將目光轉移到剛才這些人出現的位置。
他們已經殺了很多人了。
但是數目明顯不對，還有很多人藏了起來。
那幾個人出來的位置是他們沒有搜索到的區域。
奸細們順著那個地方一路深入。
它們嗅到了新鮮生命的氣息。
它們加快了速度。
很快，它們來到了一片封閉的空間，在這片空間的中心是一個看起來無比完整的長方體。
這是主機刻意打造的，為了這些士兵藏身，這裡沒有任何縫隙，隻有在有人離開的時候，縫隙才會打開。
此時，內部的士兵已經得到了消息。
【注意，奸細已經找到該庇護所，請儘快逃離此庇護所】
逃離。
不是抵禦。
根本抵禦不了，敵人不管用武器進攻，不管用聲音攻擊，一層金屬都做不了什麼。
就算弄成多重真空結構，被破開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裡麵的士兵聽到這提示後瘋狂的逃出。
一些倒黴的家夥迎麵撞到了奸細，麵對那些黑洞洞的武器，他們沒有時間扭頭朝另外的方向逃走，隻能硬著頭皮朝奸細衝上去。
但事實是，於事無補。
根本的原因其實是敵暗我明。
敵人用了充足的時間研究他們，製定針對他們的計劃。
而他們本身卻不夠了解敵人，也沒有做好迎接敵人的準備。
士兵們不太明白。
如果上麵一開始就知道戰艦會出事，為什麼不預防一下呢？
隻有少部分人頓悟，他們本身就是實驗品。
預防？
給每一個人都額外裝備一把武器嗎？
這些武器誰又能保證有用呢？
所以，還不如不裝，讓第一批人去死，接下來對敵人進行判斷研究之後再進行針對。
“一群混蛋！”
他們也隻能如此謾罵。
逃出來的士兵多達數千，他們如無頭蒼蠅般亂竄。
而此時奸細已經在朝這邊聚攏，從外麵包圍他們。
當逃得最快的人遇到了奸細的時候，這些士兵馬上就會調轉方向，又朝著中心聚攏。
達摩羅一直看著這一切。
“還是沒什麼區彆啊！”
“和以前一樣，這些士兵在麵對危險的時候依舊無法展現出足夠的冷靜。”
“雖然這不能全怪他們，畢竟雙方的差距是有的。”
永恒輪回星國沒有什麼新時代的人或者舊時代的人之說。
現在還活著的都是從舊時代活下來的。
達摩羅也一樣。
他和其他人都經曆過蓋斯榮光時期。
在達摩羅看來，現在這些士兵的樣子和當初蓋斯榮光時期的人沒什麼不同。
一群羔羊罷了。
他不禁懷疑，時代真的在進步嗎？
“或許我的要求太高了，預想每一個人都要和我一樣。”
“或者和主神空間中的那些人一樣！”
“這些人本身就沒有經曆太多類似的事情，一個人就算活了1萬歲，這1萬年中的身份都是一個普通的工人，當你問他一道數學難題的時候，他依舊一臉茫然，甚至一個隻學習了半年數學的小孩都比他能答。”
活得越久和一個人的能力並不是成正比的。
這些人在永恒輪回星國中都不用參加戰鬥，就算是戰鬥，那也是虛擬世界中的。
而那些和真正的戰鬥不一樣。
那些戰鬥可以鍛煉反應，可以鍛煉熟練度，但絕對無法鍛煉心態。
而心態，才是戰鬥中最重要的。
戰艦上的人死亡的速度快不僅僅是因為奸細加速了，還有一方麵是士兵本身不夠強大的原因。
達摩羅看到士兵們開始如羔羊般聚攏起來，奸細組成的狼群逐漸收縮。
他此時也開始行動了。
羊群收縮同時也意味著狼群集結。
而老虎此時才能一網打儘。
“四麵八方都是奸細，我們要找一個方向突破！”
“突破個屁，你以為這是什麼低等文明戰場？單兵武器的覆蓋範圍不大，但射速快啊，我們等死吧，不要再掙紮了。”
“可惡啊，我和那些家夥拚了！”
造成羊群效應的其實是對死亡的恐懼。
永恒輪回星國的生命一部分不懼怕死亡，但這並不是大部分，是生命就畏懼死亡，而且活得越久越是畏懼，這才是常態。
他們此時的怯弱，將這一點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些士兵中真沒有那種不畏生死的嗎？
自然有。
但他們一開始就不會躲在這裡，所以他們大概率都已經死了。
奸細們逼近，已經將武器完成了蓄能。
“哎！”
此時，一道歎息聲響起。
然後是風卷殘雲的殺戮，就如他們說的一樣，這不是低等文明，這是高等文明。
武器的差距可以造成無視數量的絕對碾壓。
達摩羅速度極快的從所有聚集在一起的奸細身旁穿梭而過，粒子組成的絲帶輕輕拂過它們的身體，將它們帶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