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就這個事兒,你想多了也沒用,價兒是不能變了。”張玉堂一見餘耀還沒有表態,直接開了口。
他並不喜歡餘耀。這個人看著年輕,好像也被自己利用勸老周二十萬出了印石盒,卻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猜不透,似乎他每一步都有可能出人意表。
要不是犀角杯上有大利,他連餘耀考慮的時間都不會給,早就走了。
“你好像有點兒著急了。”餘耀看著張玉堂,忽而冷笑,“你弄個黑驢蹄子當犀角,你覺得我會買麼?”
張玉堂呆住。
他特麼早就看出來了啊?那還磨嘰什麼?
不對,這裡麵有事兒!
是哪兒出了問題?
張玉堂雙手緊緊抓住提包,猛然起身,“你到底想乾什麼?”
“不想乾什麼,就是想教訓你一下!”餘耀端坐不動,又續了一支煙,“你知不知道,老周給了你三次機會,但是你一次也沒有珍惜!”
“聽不懂你說什麼,你不會也有精神病吧?”
“你應該也想知道。既然是教訓你,就給你盤盤。”餘耀繼續說道:
“第一次,如果你拿的犀角杯是真的,漢鏡的事兒老周就能算了;可你特麼的太狠了,黑驢蹄子的料,落的還是名家款兒!第二次,老周讓你退錢,你如果當場退十萬,還可以算了;第三次,買這印石盒,如果你丁是丁卯是卯,先退漢鏡的錢再買,老周說也算了吧!可是你,無時無刻不在想坑人,自然一次機會也抓不住,不弄你弄誰?!”
張玉堂的心尖兒猛然一顫,這特麼還真是個局!
隻是,到目前為止,他好像還沒損失什麼。
臥槽!他說明著弄我,不會外麵已經準備好了人手,把我摁在屋裡硬生生拿回這印石盒吧?
老周的膽子有這麼大?這特麼可是搶劫!這件事兒,自始至終,都是有章有程,一點兒毛病都沒有,而且給老周轉了二十萬!這東西就是買的。
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試試能不能走了再說!
“去尼瑪的吧!我倆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張玉堂叫罵一句,接著就朝門口走去。
他此時已經有點兒色厲內荏了,不過這是在鬨市茶樓,不是荒山野嶺,所以多少也帶著點兒底氣。
他還沒走到門口,老周推門進來了,急吼吼說道,“不好意思兩位,打擾你們談生意了,我有件印石盒忘了拿了!”
“周老師,我特麼現在還叫你一聲老師!剛才這小子都給我說了,你們想乾嘛?明搶嗎?”
老周關上房門,順勢靠在門上,“張玉堂,你胡咧咧什麼?違法的事兒我能乾嗎?明搶也不會就我們兩個啊?少廢話,我剛才落在屋裡一個清中期坡壘陰沉木印石盒,我拿了就走。”
“我看到他裝在包裡了!”餘耀笑道。
“趕緊拿出來還給我!”老周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