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有店有麵的,老板就是老板!而且,自從竄貨場一戰,你在江州古玩行裡那可是聲名鵲起啊!我沒文化,聲名鵲起這詞兒用得對吧?”
餘耀作拱手狀,常歡喜接著說道,“聽說你還帶隊老周老黃傑子去了趟瓷都,震倒當地一片瓷器行家······”
“好了常哥,不興這麼埋汰人的。”餘耀擺手打斷,“來,快坐,我給你上茶。”
“好久沒見你了,話就多。”常歡喜哈哈一笑,坐下之後問道,“傑子不在?你倆這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他隨時可能出現,不過這會兒不在。”
喝了幾口茶之後,常歡喜才轉入正題,“我這剛得了一幅畫,路過附近,心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正好挺長時間沒見你了,怪想的,就衝過來了。”
“常哥啊,你這一邊說自己沒文化,一邊哢哢哢拽詞兒······”餘耀一邊說一邊想,他來的時候連個包都沒帶,這畫難不成揣在衣服裡?
常歡喜笑了笑,還真就從短大衣裡拿出來一個硬紙殼小圓筒,二十多厘米長,四五厘米的直徑,白皮,也不知道以前是裝什麼的。
“我去把門反鎖下。”餘耀心道,既然拿著東西直接上門,那就是有出手的意思了。
“不用,你這開店的,鎖什麼門啊?光明正大來的,誰來也不怕看,就是辛苦你給掌掌眼。”
“還是常哥灑脫,這邊來吧。”
餘耀將常歡喜引到櫃台邊,常歡喜打開小圓筒的蓋子,從裡麵把畫拿了出來。
原來是一幅不長的手卷,托底老綾子,不過沒了軸頭,所以卷起來能放到這個不大的白皮小圓筒裡。
手卷,是書畫裡麵橫幅的體式之一。顧名思義,這是為了方便直接拿手裡就能看,一般最寬也不過一尺。但是長度往往會很長,十米二十米的都有,拿在手裡看的時候可以這頭兒展、那頭兒收。
餘耀直接拿手機壓住一頭,在櫃麵展開了。這手卷算是短的,隻有不到兩米長,寬度二十厘米冒頭兒。
徹底展開一看,不光軸頭沒了,兩邊延伸的裱底部分也沒了!
“你且看著,今兒起早了,有點兒困,我去桌子邊上抽口煙。”常歡喜抬抬手,來開櫃台,走到八仙桌旁點了煙。
“你隨意。”
餘耀又低頭看起來。
這托底的青灰色老綾子,應該是清代的。不過,裝裱材料老不老,和被裝裱的畫心老不老沒有必然關係。這老綾子是清代的,畫心可能是現代高仿,也可能是明代或者更早的老畫在清代重心裝裱。
重點還是畫心。
不過,這幅手卷的畫心上,沒有任何題跋,也沒有附加的收藏性題字,就隻有畫麵,連鈐印都不曾有。
結合兩邊沒了裱底的部分,很顯然,這是從一幅原本更長的手卷上麵截取下來的!
隻不過這將近兩米長的一部分,構圖和意境顯得還是比較完整的。青綠山水,畫的是一條長長的江流和兩岸的不同景色。
“常哥。”餘耀抬頭,“怎麼隻有一截啊?知道原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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