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直接死心吧!彆想這兩件東西了。”沈歌接茬,“我看這服務員也有點兒看不上你,沒準兒把你當騙子了。”
餘耀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沈歌起身,“那就走吧?”
“好。”餘耀也跟著起身。
坐到車上,沈歌發動了車子,“我說,需不需要我單獨再找她談談?我看她戴的這鐲子夠老,沁色也不錯,你適當加點兒也行。”
“不用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這兩件東西,我隻是想倒手賺錢,並不是收藏,沒必要揪住不放。”
“行,隨你。送你回格古齋?”
“你還想去哪兒啊?”
“我······我也得回家了。”
“那就各回各家。”餘耀隨口問道,“你和父母一起住麼?”
“乾嘛?”
“我能乾嘛?就是問問。”
“我又沒嫁人,當然和爸媽一起住了。”
餘耀不由笑道,“你這脾性,還真不太好嫁。”
沈歌突然放緩了車速,“你倒說說,我什麼脾性?”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刁蠻不定。好的時候還湊合,不好的時候說話辦事兒太嗆人了。”
“得了吧,那是對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兒?要不就拽得不行,要不就老謀深算,而且嘴上還喜歡占便宜,我之前跟你不熟,還能給你好臉兒了?”
“其實你心腸不壞,不過這得深入之後才能了解。”
“你看看,又想嘴上占便宜!”
“這次真是你想多了······”
兩人聊了一路,下車後,餘耀突然有點兒戀戀不舍地感覺了,站在車窗邊,“那我回去了啊!”
“嗯,下次你請我!”
“沒問題!”
餘耀目送沈歌開車離去,走回到格古齋門口,突然發現亮著燈,隔著門玻璃一看,原來是濮傑在呢,之前餘耀給他配了鑰匙。
這廝正坐在八仙桌旁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吞雲吐霧,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哼著歌:
請問走多久才到唐人街/牆上刻八千裡路雲和月/眼淚又惹的炊煙流的蜿蜒/談笑間誰又忽略/幾時升起了明月······
“你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餘耀也掏出一支煙點上,“大晚上不回家,在這唱什麼靡靡之音?”
濮傑一下子站起來,“唐人街啊!好東西!”
餘耀看了看八仙桌上擺著的一個不小的錦盒,“你是說這東西是唐人街來的?”
“是滴,舊金山都板街。”濮傑應道。
“都板街?”餘耀沒聽說過。
“舊金山的唐人街,號稱是全美規模最大的唐人街片區,其中心就在都板街和加利福尼亞街的路口。這個都板街上,有不少古玩店鋪。”
餘耀滅了煙,坐下之後,打開了錦盒,“現查的吧?東西是怎麼尋摸到的?”
“我家以前有個老鄰居,不過早就搬走了,打電話聯係的我。他兒子在美國留學,後來留下了。這老大爺喜歡老東西,這東西就是他兒子在都板街的一家古玩店買了帶回來的。”
“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賣?”
“這話問得真業餘!”濮傑撇撇嘴。
餘耀道,“你隻說喜歡,也沒說喜歡到什麼程度啊?看來還是個老玩家?這是又看上彆的了,以藏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