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大師梅蘭芳?”餘耀不由怔了一下。
“對。我可沒瞎說,家師郎公和曾經他有過交往,這是他告訴我的。”才朋璽應道。
“噢。老爺子,令師之前的公開身份,看來是常在場麵上走動了?”
“我倒是忘了,你從其他字口掌眼傳人那裡所知終究是有限。家師其實還有一個名字:郎謙玉。外人一般隻知道這個。”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餘耀來不及想這個,失聲叫道,“郎先琨和郎謙玉是一個人?”
“是啊。”才朋璽解釋道,“朗公名謙玉,字先琨,從英國留學回來之後,除了在鬼眼門內部,便再也不用先琨的字號了。”
郎謙玉,在民國時期是一位很特殊的收藏家。他本來是留過洋的人,回國後曾短暫在北洋政府供職,後來不滿北洋政府所為,棄政從商,從商期間,積累了大量資本。
雖然他的身份是一個商人,但和他來往甚密的,大多是文化界和收藏界的人士。而且動用過大量錢財用來收購文物。
五十年代,郎謙玉還在滬海的一家公私合營公司任職過兩年,在此期間,他還曾經發現並挽救過一批戰國時期的玉簡,後來被收藏到了博物館。
當時餘耀看到這個人的一些資料,還覺得有點兒奇怪。
原來如此!
才朋璽看了看餘耀,“還有件事兒,家師臨終前也不知道,是我前些年查到的。”
“他女兒?”餘耀想起,才朋璽曾經對他說過,郎先琨的女兒,在1949年跟隨一個軍官去了台島,此後一直杳無音訊。”
“對。”才朋璽說到,“她和丈夫去了台島,但是丈夫不久後因公身亡,後來,她改嫁給了譚如肅的兒子。其實郎公和譚如肅雖不同路,卻算舊識,譚如肅的兒子一直很喜歡郎公的女兒,但當時她已心有所屬。直到去了台島,居然又發生了這樣一段姻緣!”
餘耀一聽,“老爺子,您查這件事兒,可也查到了譚如肅的後代?有沒有一個叫譚心寧的?”
才朋璽眉毛一抬,“沒錯,這是譚如肅的重孫女,你也在查?”
“還真是!原來譚家如今還是在做古玩高仿,似乎規模更大了!”餘耀應道,“我沒查,但無意中碰到了譚心寧,他和一個什麼闊叔,到江州參加天和秋拍,為的是一組天珠。”
“對,做天珠,在台島有傳統,也是譚家生意的一部分,不過,最大的生意,還是字畫。”
才朋璽接著介紹道,“郎公的女兒和譚如肅的兒子,都已經去世了。根據我查到的,兩人有一子一女,兒子名叫譚羽綸,就是目前譚氏集團的掌舵人,六十多歲,身體很好。”
譚羽綸,就是譚心寧的父親。
譚羽綸有一子兩女,其中長子長女是元配夫人所生,分彆叫譚心定,譚心安;次女是後來的小老婆所生,就是譚心寧。
餘耀點了點頭,“這個譚心寧眼力不俗,卻隻負責天珠生意,大項想必都是他大哥大姐負責了。譚心定必然是接班人,估計是他參控最主要的字畫生意。”
“這是自然。”才朋璽想了想,“不過,你說的譚家私藏的‘琴棋書畫’,我真是一點兒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