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的時候有點兒吞吞吐吐,餘耀便乾脆問道:
“買賣之內的,還是買賣之外的?”
“之外的。”
“那先完成了買賣再說如何?”
男子有些遲疑。
男子能說出想回來再以八千的價格賣雙歡玉件,就說明他不是把餘耀當傻子,而是因為他迂訥的性子。
不過迂訥也有迂訥的好處,要不是這樣,餘耀未必會采取比較實在的交流方式。
“我不是怕你反悔,隻是有買賣耽在中間,不爽利。另外,你想說什麼,買賣之前和買賣之後是一樣的,如果是要我幫忙,我要是不能幫你的,寧可不買你的東西了,也不會幫。”
“你誤會了,我剛才是在想應該怎麼說。”男子轉而道,“好,那就先交易。”
貨款兩清之後,餘耀問道,“你是沒想好怎麼說,還是不太好意思說?”
“都有點兒,畢竟和你剛認識。可你已經是我遇到的眼力最高的了!”男子說著,伸出手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袁,袁春望,在江州檔案局工作。”
“袁春望?”餘耀伸手和他相握,心說在一出清宮劇裡,袁春望是個太監大反派。不過,起名時他爸媽可沒法預計。就好像餘耀以前有個老鄰居叫楊偉,七十年代生人,當時的人給孩子起名字也不容易聯想太多。
不過,從袁春望報名的流利與自然上來看,他應該沒看過這部劇,或者並不在意此事。
“我叫餘耀。”
“餘老板,是這樣的,我的父親還有一件東西······”
餘耀不由皺眉,“你不說這是最後兩件了麼?”
“呃,是我沒說清楚。這件不是東西,不,也是東西,隻是不是古玩類的,是一本筆記。”
“筆記?”
“對,主要是他關於一些野史和民間資料的梳理和總結,不能當成學術研究的,是私下琢磨的內容。有件事兒,我父親多次和我提及,後來我又參研過這本筆記,所以想請教你一下。”
“啊?”餘耀麵露難色,“袁先生你太抬舉我了,令尊曾是東大曆史係的教授,這方麵,我哪能比得了?怕是幫不了什麼忙啊。這種學術探討,你應該去找他之前的同事或者得意門生更合適。”
袁春望連忙解釋,“我想請教的,是古玩方麵的,確切地說,是文物方麵的。”
餘耀心想,你父親的東西基本都被你賣了,怎麼又會對古玩感興趣?
袁春望看了看沒有應聲的餘耀,接口道,“這件事兒也和我的工作有點兒關係,我在檔案局信息管理處工作,我的工作,主要是整理曆史檔案,充實檔案信息數據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