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治扶住茶幾,“賀所你悠著點兒!咱們是來公乾的!”
鄭文治與賀文光中間還隔著餘耀,鄭文治話說得急,唾沫星子差點兒噴餘耀臉上。
賀文光歉意一笑,用手指頭點了點鄭文治,沒再說話。
餘耀起身,“好了,該說的都說了,鄭處你自己權衡吧!”
鄭文治也起了身,點頭拱拱手,卻沒有出聲。
餘耀接著便告辭了。
賀文光和魏來送出門口,鄭文治隻是隔了幾步跟在後麵。就在門關了一半的時候,鄭文治突然開了口:
“謝謝餘先生了!”
餘耀腳步一頓,“不客氣鄭處,晚上見。”
晚上餘耀拿了袁春望父親的筆記,還是要來一趟的。這東西不能借太久,他拿過來,賀文光他們拍照也好、複印也好,他準備接著就送回去。
餘耀走後,賀文光看了看鄭文治,“疼吧?”他說的,當然不是拍那一下子。
“不疼。”
“不疼?可能有內傷。”
“賀所,我是小氣量的人麼?”
“總之不大。”
“這事兒我也得謝謝你。”
“哈哈,我接受。好了,咱們得開始乾活兒,這得你來主持。”
······
離開了東江大廈,餘耀直接去了格古齋。過了一會兒,濮傑也來了,看著像是中午喝了。
“你喝酒了?回家休息就是了,怎麼還跑過來了。”
“哥們我是錢場得意,情場失意啊!”濮傑把住餘耀的肩膀,噴著酒氣,“中午是跟客戶吃飯了,那口隆慶青花大缸,必定能賣個好價錢;這客戶還有個華僑親戚,過年回來,對黒女王郵票很感興趣。”
“辦事很給力嘛!”餘耀笑笑,“至於情場,你特麼三天兩頭換女朋友,失個鳥意啊?不對,你是鳥失意了!”
“兄弟,我是有真情的,可是人家不搭理我!”
“誰家的姑娘這麼倒黴?”
“我高中暗戀的人兒啊。高中畢業就沒再見了,昨天無意中碰上,原來她回江州了,互留了聯係方式。今天我約她晚上吃飯,居然拒絕我!”
說著,濮傑抱住餘耀,拍了拍他的後背,感傷無限。
正在此時,格古齋的門被推開了,一個油頭粉麵的小青年進來了,手裡還拎著個鼓鼓囊囊的電腦包。
小青年進門之後,一看倆老爺們抱在一起,臉上露出了十分尷尬的表情。
“阿嚏!”他接著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
濮傑鬆開手,“說出來舒服點兒了。”
“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餘耀招呼了一下小青年。
“明白,兩位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哪!”這小青年居然搖頭晃腦來了一句。
濮傑瞥了他一眼,“彆瞎說,我們是兄弟抱一下,說說心裡話。”
餘耀擺擺手,“這位朋友就是開個玩笑。”
濮傑晃了晃身子,“不行了,困勁兒上來了,我回家先歇會兒。你忙吧。”
“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不開車。”
餘耀知道濮傑的酒量,看他還沒到真醉的地步,便也沒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