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找到了掌櫃的後人,而且還找到了一個國軍士兵的後人。許長安運氣不錯,人販子還沒來得及賣出,就被途徑漢口的國軍某部的一支隊伍給救了,不過,當年戰事吃緊,這支隊伍要繼續行軍,就把許長安送給了漢口當地的一戶百姓人家。”
餘耀聽了,心中暗忖,這如何又會斷了線索呢?蕭影沒說完,他便也沒再開口,繼續聽著。
“本來這是個好消息,但這戶人家有孩子,又因為孩子受過驚嚇,時常會顯得有點兒呆,在部隊走後,竟然又不想收養了,送給了一個無妻無子的遠房親戚。而這個遠房親戚,卻帶著孩子離開了漢口。線索就是在這兒斷的,因為這遠房親戚就此沒了聯係。”
“那這遠房親戚姓甚名誰,去了哪裡?”
“要是當年那戶人家的夫婦活著,肯定知道,但這好幾代人了,已經問不出姓甚名誰了。至於去向,也隻知道是南下投靠朋友。”蕭影歎了口氣,“時間隔得太久,而且當時兵荒馬亂的······”
餘耀點點頭,“你能從一塊玉佩,延伸找到這麼多人,梳理出這麼多信息,已經很難得了。”
“雖然線索斷了,但也算進了一步,順其自然吧。”蕭影接口道,“許長安受過驚嚇,或許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極有可能有了新的名字,茫茫人海,再想找到他和他的後代,隻能靠運氣了。”
“嗯。運氣這事兒也不好說的,誰能想到,我會從隔壁老王這兒,拿到這塊玉佩呢!”
兩人唏噓不已,又交流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
餘耀正想給老黃打過去,問問這幅書法他還有什麼線索,賀文光來電話了。
“好消息!”賀文光向來是言簡意賅,“你方便說話吧?”
“方便,我一個人在店裡。”
“根據我們追查的結果,省博的太顛方鼎,千賀美術館的太顛方鼎,極有可能都是假的!”
其實這不算什麼好消息,但是他們早就知道東江省博的太顛方鼎不真,現在若能確定倭國千賀美術館的也是假的,相對來說多了張底牌就是了。
“那真鼎呢?”
“真鼎如今應該隱藏在民間!”賀文光道,“我們會繼續追查!”
“隱藏民間?那為何這麼多年毫無動靜?”餘耀皺了皺眉,“賀所,您要是時間寬裕,還是大致給我捋一捋吧?”
“行,我長話短說。當年許太炎捐贈太顛方鼎之時,其實是兵分三路,有兩路來到江州;來到江州的兩路,一路直接聯係東江省立圖書館,一路聯係江州市立圖書館和東江省立民眾教育館。”
“還有一路,就是許太炎自己,卻到了滬海。這三路,各持有一尊太顛方鼎,兩假一真,為的就是應對倭國的中穀安次郎和軍方特務。”
餘耀聽到這裡,不由看了一眼掛著的那幅“慧眼獨具”,忽而隱隱有點兒念頭露了出來。
“年代太久,很多信息不全,不過大致能推斷出一些東西。”賀文光接口道,“許太炎先生應該是親自帶著真鼎,先在滬海暫駐,另外兩尊假鼎在江州‘打先鋒’,借此試探倭國人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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