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一邊打哈哈,一邊心道,聽起來,特調局肯定是不知道鬼眼門秘藏的具體事宜的。不過,他們從當年的情況來推理,也能想到鬼眼門可能會秘藏一批重器。
楊四海說得義正辭嚴,但餘耀沒法兒聽他的。
而且,即便找到,餘耀自己也做不了主,必須所有字口掌眼傳人共同商定。
“那就算我防患於未然,先給你點一盞燈!”楊四海接口。
“謝謝楊局點燈。現在能讓我看看許太炎先生的筆跡麼?”餘耀卻嘻嘻笑道。
“你啊!”楊四海歎氣,“好吧,回頭我給你發張圖片,不過也隻有許太炎三個字的簽名。還有,要是有什麼傳國玉璽的線索,也千萬不要擅自行動!”
“放心吧!”
餘耀笑著掛了電話,但隨後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實際上,楊四海說的應該國家所有,道理上是有瑕疵的。因為這在當年都是私人物品,即便是暫時隱藏起來,也應該是繼承人享有第一權利。隻有在無主的情況下,才能歸國家所有。
不過,餘耀自不會和楊四海爭辯。因為道理是道理,現實是現實。
所有的字口傳人,都無法證明自己應該是繼承人。
這秘藏裡隻有東西,沒有指定繼承人,也沒有貼上當年是誰所有的標簽。
所以,鬼眼門傳人要是落在特調局之後發現秘藏,那就沒戲了。
如果在趕在特調局之前找到,怎麼處理,各字口傳人可以商量著來。即便要捐給國家,那也得是他們商量之後自願才行。
即便不懂古玩,也不可能不對這一批重器動心,因為從最基礎的價值來說,這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餘耀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確實也不完全是因為財富。
這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感受。
同時,楊四海對餘耀,本身是沒有惡意的。屁股決定腦袋,他坐在這個位子上,就不能不從官方的角度來行事。
餘耀這時候需要靜靜。
可是現在他麵前隻有煙,沒有靜靜。
煙頭明滅,煙霧繚繞,窗外也逐漸暗了下來。
當晚,餘耀沒吃晚飯,就這麼迷迷瞪瞪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林豐草的電話吵醒的。
“能確定的都不是,上官雨暫時也沒有何上善掌眼的筆跡,不過他會從美國那邊再想想辦法。”林豐草省卻沒用的,開門見山,“你那邊呢?”
“楊局說會給我發一張圖片,上麵有大掌眼的簽名。”
“這麼順利?”林豐草略略驚訝,“這手抄本我借來了,我現在就找找有沒有許、太、炎這三個字,給你發過去,同時發一張完整的書頁。”
餘耀定了定神兒,“但是楊局跟我挑明了!”
“挑明了?”林豐草一聽,“你是說,他們也知道秘藏的事兒?不可能吧?”
“他們不知道秘藏的事兒,但是他們掌握的關於鬼眼門和大掌眼的線索也不少,他們是推測,鬼眼門有可能會暗藏一批重器。”
林豐草長出一口氣,“噢,這倒正常,沒線索就行。”
“正常是正常,但是他提醒我了,說如果有,如果找到,應該是國家所有!”
林豐草性子沉凝,略略思索才開口,“他這麼說有些牽強,但也不是完全沒道理。那現在,就看誰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