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看了看老邱放在一邊的提包,提包不大,就和電腦包差不多,看著也不太鼓囊,“邱老板這是帶來了?”
“那餘老板先看看?”老邱說著,便拉開了提包。
餘耀心道,難不成這老邱是想“曲線救國”?隻要自己收了他的東西,他就會出去說和自己做過生意,那白銅墨盒再出手,可就有的說了。即便濮傑放出風去,說自己看了不收,但老邱卻可以說是因為讓給他才沒收。
老邱拿出來一個不大的方木盒,又從木盒裡拿出了一隻小巧的紅料搖鈴尊。
這搖鈴尊,本是瓷器上的造型,形狀就像個倒扣的鈴鐺帶著個長脖子,故此得名。搖鈴尊是康熙之後才有的器型,因為上麵的“長脖子”不好燒,所以成品率不高。
老邱拿出的這件搖鈴尊,不是瓷器的,是紅料的,就是紅色的料器。料器,說白了就是玻璃,隻不過加入一些色料,工藝更複雜一些。
餘耀上眼一瞧,這件紅料搖鈴尊是光緒時期的宮廷器物,說不上多貴重,但也不是孬玩意兒,如今的行價大致在個幾萬以內。
東西真,卻又不太值錢,餘耀更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老邱這麼乾,一來拉近了關係,二來可以消除出手白銅墨盒的障礙。
“邱老板,東西不錯。可惜啊,我不做這種料器的生意啊!”
“噢?”老邱微微一怔,“都說餘老板眼力全麵,於古玩那是來者不拒,怎麼?”
“這東西確實收不了。”餘耀並不解釋,而且緩緩起身,“邱老板,我這突然想起來了,今兒還約了人呢,這快到時候了,得出門了。”
老邱玩心眼兒玩得太過了。這白銅墨盒,就是一件老仿,餘耀已經鑒定了,老邱知道讓餘耀改口不可能,卻又來這麼一套,讓餘耀連表麵上虛與委蛇的耐心都沒了。
“這?你看看,差點兒耽誤餘老板的事兒,那好,你趕緊忙,回頭再聊。”老邱也隻好收起了東西。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察覺被看穿了有些慌亂,老邱一手拿著搖鈴尊,一手去拿木盒,結果那木盒沒拿好,脫手了。
木盒在桌麵邊緣碰了下,而後便掉了下去。
餘耀此時正好瞥了一眼,位置也有利,連忙就手一抄,將小木盒給抄住了。
這一抄之後,餘耀登時感到不對勁兒。
這個木盒不大,看木料像是黑酸枝,所以餘耀一開始並不重視,但是入手之後,卻有些沉重,不是黑酸枝的手感,黑酸枝應該沒有這麼重。
黑酸枝也是一種紅木,以前有人叫大葉紫檀,但後來為了區分小葉紫檀,國標中的規範叫法就成了黑酸枝。
黑酸枝和小葉紫檀的比重差不多,但即便是小葉紫檀,似乎也不應該這麼重。
當然,這個重不重,並不是像木料和石料那種明顯的偏差,隻是略重,但餘耀這種高手,一試便知。
餘耀抄起之後,順勢看了看盒裡。盒蓋上還是木料,盒底放著一塊厚厚的黃色絨布,不過不是固定的。老邱取的時候,餘耀沒有細看,應該是用這塊黃色絨布包著搖鈴尊的。
餘耀順手拿出絨布,露出盒底,下麵也是黑酸枝的木料,看不出什麼異常。不過,這木盒顯然不是為搖鈴尊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