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耀在看木盒,老邱在一邊笑道,“不好意思餘老板,你這一說不收,我心裡有點兒咯噔,慌神兒了!”
“邱老板,這搖鈴尊是正兒八經的老東西,我不收隻是因為料器的事兒,無關真假,咱們有一說一。”
餘耀跟了一句,而後直接將木盒托在手上問道,“這木盒?是黑酸枝做的吧?”
“是啊,也是件老東西。”
“這搖鈴尊是光緒的,但是這木盒,至多是民國的。”餘耀接口。
“應該是年份淺一些,餘老板肯定是不會錯的。”老邱也沒有立即去拿木盒,“餘老板問,是因為這盒子有點兒沉吧?”
老邱既然點出來了,餘耀便順勢問道,“是啊,但從外觀看,就是黑酸枝。”
老邱笑了笑,指了指餘耀手上的木盒裡側,“你看這合頁,不是銅的,是金的!”
餘耀一愣,這盒蓋邊緣的合頁確實不是黃銅,但肯定也不是純金,不然就算餘耀的關注重點在木質上,也會有所察覺。
這雖然不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但的確是餘耀有疏漏。
“沒想到是金合頁。”餘耀笑道。
“也不是純金,再說兩片合頁也算不上太貴重。”老邱解釋道:“剛才不是說我叔爺爺去了台島麼?這盒子就是我叔爺爺從台島帶回來的,當時裡麵是一掛南洋老珍珠。後來我又得了這件紅料搖鈴尊,見大小差不多,便就用來裝了。”
“噢?這黑酸枝料子應該是印尼料,要是你說的南洋珍珠也是印尼產,那這一套東西,最初可能都是出自印尼!”餘耀點點頭,“我說呢,華夏民國時期的盒子,我還沒見過用金合頁的。”
餘耀說罷,便將木盒重新放到了桌上。
“餘老板真是有見識!相見恨晚呐!”老邱一邊裝起來一邊說道,“今天既然餘老板有事,我就不多打擾了,回頭再聊。”
既然知道是因為金合頁的事兒導致手感偏差,餘耀也就釋然了。要不然,還真會琢磨是不是暗藏什麼機關。
老邱拿著木盒正要裝進提包,濮傑進來了,“哎?老邱,你這是找上門來了?”
“小濮你這話說的,我這是找餘老板請教來了。”
濮傑看了看餘耀,餘耀給他遞了個眼色,濮傑看了看他手上的東西,笑道,“這是要走啊?我送送你。”
送走了老邱,濮傑回來關上門,“他帶著東西來要賣?心眼兒不少啊!成了的話,白銅墨盒上他就有說辭;即便不成,咱們也不好意思再找他彆的事兒了。”
“本來也沒打算和他糾纏。那件白銅墨盒,老仿就是老仿,這事兒改不了。”
濮傑又問,“木盒裡是什麼啊?”
“一件料器。”
“什麼料器?大的小的?”
“光緒時期的紅料搖鈴尊。”
“這類東西最近很搶手啊!”
“搶手?”
“是啊,紅料黃料的瓷器造型,清晚期的東西也漲了不少,你現在不太在市場裡走動,這些商業化的趨勢了解得少了。”
“怪不得他拿一件這樣的東西來。”餘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