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陳良典眉頭微動,“你說的是燕京古玩四公子之一,以書畫見長那個?”
餘耀點點頭,心說陳良典能從一個文物部門提前退休的人員、被聘為天和拍賣的總經理,不是沒有道理的。彆的不說,這圈子裡的人脈消息起碼很靈通。
臧冠勳因為專搞書畫,對上官雨也略有耳聞,“好像他的職業是個建築設計師?”
“對。”餘耀道,“還是相通的地方嘛,建築設計也要講究藝術性,還得畫圖。”
蔡老卻對上官雨聞所未聞,不過他此時也不多說,兀自起身,“該做的我都做了,那我先告辭?”
“蔡老難得來,晚上賞臉一起吃個便飯吧?”陳良典隻好先顧他這一頭。
“晚上約了幾個老友,先吃飯後聽戲。”蔡老應道。
陳良典也就沒再勉強,臧冠勳此時也起身上前,兩人先送走了蔡老。
鑒定室裡,隻剩下沈歌和餘耀,沈歌歪頭低聲道,“真看不明白?”
“確切地說,是說不明白,回頭再跟你詳細說吧。”
“這個上官雨既能看明白,也能說明白?”
“我也不知道,但多一個人,確切地說是多一個高手,總不是壞事。”
餘耀想讓上官雨來看,也是一種補充鑒定。若是他也能看出有何上善的“影子”,那麼此事就可以徹底定論了。在確定是何上善的手筆的基礎上,才會再考慮他想不想留下;若想留下,那就想辦法,最不濟可以參拍。
如果能確定是何上善的手筆,鬼眼門秘藏在華夏西南的這個大圈兒,就可以畫出來了。
陳良典一個人回來了,“臧主任先去忙了。可以請上官雨來看看,他不是無名之輩,既然你說了不需要額外的鑒定費,那多一個高手看看,總不是壞事。”
聽了這話,沈歌不由衝餘耀微微一笑,因為剛才餘耀就這麼說的。
餘耀拱拱手,“陳總,他的可以不給,我的不能免了吧?”
“啊?”陳良典像是一愣,又像是沒聽清。
餘耀哈哈一笑,“開個玩笑您也打太極!”
“噢,給,要多少給多少!”陳良典也笑了笑,“你的貢獻可不小。”後麵的話似乎一語雙關,暗指在那批高仿瓷器上的事兒。
“要多少給多少太嚇人了。”餘耀接口,“那好,我也先告辭了,聯係好上官雨再聯係您。”
沈歌留下上班,餘耀先行告辭,回到格古齋,濮傑已不在,餘耀坐下之後便給上官雨打了電話。
聽完餘耀的敘述,上官雨應道,“怎麼會這麼巧?林老師的手抄本和這本冊頁一前一後出現了。”
餘耀一聽,“怎麼?這個又不是做局,不過是趕上了,聽你這意思,好像在懷疑什麼似的。”
“我當然不會懷疑什麼。我隻是覺得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推手,在我們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時候,催出柳暗花明又一村。關於何掌眼的筆跡,我托了美國的關係,一無所獲,結果又冒出一本冊頁!”
“你這個思維挺有意思。”餘耀笑道,“所有的線索其實本來就是存在的,隻不過是我們發現的契機······”
說著,餘耀好似竟也被影響了,從“鬼眼穿心”交到他手上開始,似乎真像是有一隻推手,來推著他一步步走近鬼眼門秘藏。
念頭一出現,餘耀不由自主鼻子一癢,“阿嚏!”
“嗯?感冒了?”
“沒有,可能春天的事兒,路上楊絮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