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餘耀隨手點了一支煙。楊銳給的信息,還是很重要的。
這一小截《虢國夫人遊春圖》殘卷,不管是不是真跡,必然都是這個“京華散人”所珍視的。
如果是何上善,餘耀甚至懷疑,是不是這殘卷,連通手抄本和十二生肖冊頁,是他一同遺失的。隻不過遺失之後,分落三處,各有輾轉。
同時,這殘卷是真跡的可能性極大。因為另外兩樣東西,隻有“京華散人”的題款,而這殘卷上,是鈐印,算收藏鈐印。
以何上善在書畫上的眼力,不可能判斷不出真跡還是摹本,若不是真跡,他應該不會特地加蓋收藏鈐印。加蓋之後,那就不會有出手的打算,而是要一直珍藏的。
而且,這方鈐印,不論是市麵兒上,還是鬼眼門傳人內部,都不曾聽說,那就是何上善估計也極少加蓋,甚至隻加蓋了這一次。
他最喜歡仕女畫,也最擅長仕女畫,一般的仕女畫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唐代仕女,最負盛名;張萱又是唐代仕女畫的頂級大家,這幅畫又是千古名畫,所以才加蓋留藏。
理順了這些,上官雨再來一趟,若是也感覺唐申十二生肖冊頁是何上善的作品,那就可以徹底蓋棺定論了。
目前來看,鬼眼門之中,有三個人傳下來的信息最少:大掌眼許太炎、土字口掌眼郎先琨、水字口掌眼何上善。
許太炎是因為餘耀是憑空接受的,郎先琨是因為才朋璽在其生前沒能接受,何上善則是根本就沒有傳人接受!
不過,許太炎和郎先琨(郎謙玉),在民國曆史上有一定名聲,多多少少還有一些史料和傳聞。但是這何上善,卻顯得隱秘得多。
同時,他高仿了不少頂級名畫,目的和流向,還不能完全明確。
餘耀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上官雨曾經從何以濯手裡接過一份高仿名單,這鬼眼門秘藏之中,會不會就是這批仿作的真跡?除了《簪花仕女圖》這幅私人留用的仿作。
餘耀琢磨著,不知不覺天色漸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暫停,去把店門開了,恰在此時,看到沈歌來了。
“下班了?”
“嗯,進去說。”
兩人進了店裡坐下,餘耀給她倒了杯水,沈歌摸了摸杯子,“這本冊頁你看出不真是吧?”
餘耀笑,“你不會想了一下午吧?工作是得認真,但也不能太認真。”
“兩碼事兒,我主要是好奇。”
“對。”餘耀接著說道,“不過,隻是一種感覺,不能作為證據。我感覺是民國時期偽造的。”
“有感覺,那就是偽造。”沈歌很果斷地接口。
“謔!這麼相信我?”
“我不信你信誰?不過也有彆的原因,裝裱。裝裱水平太高了,這樣的水平,在民國時期絕不會籍籍無名;那這本冊頁,也不會籍籍無名。所以,最有力的解釋就是,裝裱和偽造的,是同一個人。”
“哎呀!”餘耀翹起大拇指,“真是沒白琢磨啊!不過,還是不能作為證據。”
沈歌莞爾一笑,“對啊,所以陳總還是想要上拍;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
“那就不用討論這一點了。”餘耀話鋒一轉,“我早就想問了,這本冊頁的貨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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