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雨想了想,“此一時,彼一時。當年的鬼眼門,力量之大,絕不是眼下我們幾個人抱團能比的。而且,現在的環境又是大不一樣了;官方既然重視了,行動了,我們更沒必要主動摻乎。”
餘耀點點頭,“所以我說,我也不想。隻不過剛才是回顧往事,有些感慨。”
上官雨又道,“不過,關於此事,昨晚碰頭的時候,林老師倒是認為,必要的時候,是可以配合官方的,他還開玩笑提了個‘九字方針’: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餘耀忍不住樂了,“他什麼時候改名林秀波了?”
“林老師有時候也挺幽默的。”
“那這事兒就先這樣。”餘耀頓了頓,“對了,《虢國夫人遊春圖》你聽說過麼?”
上官雨一愣,“這怎麼會沒聽說過?一代名畫。”
“是我沒說清楚,你來了以後忘了給你說了。”餘耀接著便把楊銳說的《虢國夫人遊春圖》那一截殘卷的事兒說了說。
“這個沒聽說過,不知道何掌眼還曾有過這樣的藏品!”上官雨想了想,“何以濯老先生也不曾說過。”
“那就沒辦法了,想是出國之前遺失的,也不會多提。”餘耀擺手,“今天想喝點兒,找個地方,我請你好好喝兩杯。”
“正合我意!”上官雨拍手,“這喝酒啊,高興的時候想喝,鬱悶的時候想喝,還有就是今天的情況,總覺得有些話沒說完,卻又不知道哪裡沒說完,喝著喝著說不定就有了。”
“得,還有人來了。”餘耀一指門口。
話音落,有個胳肢窩裡夾著長布包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人收拾得挺乾淨,還帶著個黑框眼鏡,開口卻是粗聲大氣,“老板,收字畫麼?”
餘耀一聽,不由看了一眼上官雨才道,“收啊,正好有大行家在呢!”
中年人看了看他倆,目光又在房間裡逡巡片刻,“在哪兒呢?”
“看來我倆都不像大行家啊!”餘耀笑了笑,“先看看吧!”
中年人也笑了笑,微帶尷尬,“你倆這麼年輕,這看字畫和彆的器物不一樣,文人的東西,需要積累的年頭兒可深。”
“您說得對。但現在也隻能是我倆看了。”上官雨接口道。
中年人點點頭,不再多說,打開了包。
最後亮出來的,是一幅八尺大立軸,設色絹本,色呈黃褐,瞅著挺老。
畫麵是春山江畔,樓台高閣。
不過,這幅畫沒有題跋、落款、鈐印,而且裝裱也被裁了邊,隻有純粹的畫心。
“這應該是一幅宋畫,像是南宋四家之一夏圭的手筆。”中年人在餘耀和上官雨看的時候,說了一句。
餘耀回應了一個表情,而上官雨麵無表情,繼續看著。
夏圭這種名家,上官雨是很了解的。而且,他手裡就有一幅夏圭的真跡!何以滌留給他的一箱書畫裡麵,就有一幅夏圭的《西湖明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