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征耄念之寶!”吳臣應道。
“不是前幾年拍賣出去那一方吧?”餘耀不由問道。
“古稀天子”和“八征耄念”是乾隆玉璽中頗具代表性的印文,從印文內容也很容易看出,這是乾隆在七十歲和八十歲時候分彆製作的。
乾隆還曾經寫過《八征耄念之寶記》,說:“予年七十時,用杜甫句鐫‘古稀天子之寶',而繼之曰‘猶日孜孜',不敢怠於政也。蒙天眷佑,幸無大隕,越於茲又浹旬矣。思有所以副八旬開耋之慶,鐫為璽,以殿諸禦筆,蓋莫若《洪範》八征之念。”
而就在幾年前,一方白玉交龍鈕“八征耄念之寶”玉璽,在華夏的一場大型拍賣會上上拍,成交價格四千餘萬元。中拍者沒有親自前來,而關於中拍者的身份,拍賣行也是保密的。
不過,乾隆以“八征耄念”為印文的玉璽很多,大大小小至少有六十方。所以,餘耀才有此一問。
“謝流齋當年得手的這方‘八征耄念之寶’,應該是青白玉;你說的這方,是白玉的。”吳臣解釋,“同時,也不是此前發現的任何一方。”
“謝流齋得到這方乾隆的玉璽,與和氏璧傳國玉璽有關係?”餘耀接著問道。
“對,因為這玉璽的側壁,刻了幾行字!”吳臣介紹。
楊銳低頭點了一支煙,“我說老吳啊,你這查的夠細的!連玉璽側壁的刻字都了解到了?”
“其實是這樣,當初這方玉璽,本是北洋軍閥的一個小頭目所得,後來賣了出去;買家正是謝流齋,所以,我不是直接了解到的。”吳臣介紹,“同時呢,原主在兩張宣紙上分彆印了印文、拓了側壁刻字。但是,印文那張宣紙不見了,我找到這個人的後人時,隻剩拓了側壁刻字的宣紙。這張宣紙之所以能保存下來,還是因為曾經無意中作了書畫箱的內墊紙······”
“過程就不用多說了,你就說側壁刻字是什麼?怎麼關聯的傳國玉璽?”楊銳著急問道。
“號十全而遺恨有二,失內位於盛年,失定龍於運河,且長同悲切兮。”吳臣對這兩行字已經牢記於心。
楊銳略顯懵圈,“什麼?再說一遍。”
餘耀卻在微微沉吟之後問道,“聽這意思,乾隆得到過傳國玉璽,卻又丟了,而且丟失地點是京杭大運河或者附近?而且,還和去世的皇後富察氏有關係?”
吳臣翹起大拇指,隨後又瞥了楊銳一眼:“你急了把火的,心不靜,你看餘耀,要水平有水平,要心思有心思。”
餘耀笑著擺擺手,“其實啊,這事兒我以前琢磨過,不過當時還沒這眼力,也不是因為傳國玉璽,而是因為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夏雨荷當然是杜撰的,但是乾隆曾經四過濟南而不入城,而且也是因為一個女子,這是真的。在她去世十七年後,乾隆還寫過一首詩:四度濟南不入城,恐防一入百悲生。春三月莫分偏劇,十七年過恨未平。
乾隆寫詩,確實不怎麼樣;但實事求是地講,這首詩還是可以的,因為有真情實感在筆端流露。
乾隆心心念念的這個女子,是皇後富察氏。
富察氏在乾隆還未登基的時候,就成了嫡福晉,後來自然而然成了皇後。這位富察皇後“姿容窈窕,性格恭儉”,乾隆對她“每加敬服,鐘愛異常”。
但是,就在乾隆十三年,乾隆帶富察皇後離京出行,富察皇後卻在濟南一病不起,最終,回京途中撒手人寰。
“乾隆這個線索太久遠了,謝流齋在民國時期,又是怎麼勾連到新線索的?”楊銳也很拜服餘耀,所以對吳臣抬高餘耀順帶貶他不以為意,隨即便繼續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