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幻覺,那就不用去管他了。
秦少白接過宋慈遞來的茶,微微呷了一口:“宋大人,你是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今天你去義莊,我已經解剖完了那錢洪的屍體,本想和你說一說情況的,你卻被我師父拉去下棋了,我也不能擾了他老人家難得的好興。所以,隻能現在來和你說一說那案子的想法。”
秦少白白了宋慈一眼。
你這宋大人,你是忘記了,是你讓我陪你師父下棋的,還說什麼現在你腦子裡挺亂的,等你整理好了一切才告訴我。
現在倒好,這加夜班又變成我導致的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就當出來和你這個好朋友聊聊天吧。
今天晚上那兩個女人弄得我頭都亂了,我還真是想要找你好好說一說才行。
“你在想什麼?你也覺得錢洪的死很不尋常?”
秦少白歪了歪腦袋,他沒聽明白宋慈的意思。
“宋大人,你不是說那錢洪也是被一掌斃命的嗎?”
宋慈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這下可把秦少白給弄得更加糊塗了:“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那錢洪不是北掌殺死的?”
宋慈這下很是肯定地點了頭:“錢洪的確死於掌力,那掌印也有六七分像北掌的掌印,甚至於那一掌裡也有毒性,但就是那毒性讓我明白,錢洪所受的這一掌,跟北掌沒有任何的關係。”
“宋大人,你,你說明白點,找點我能聽得懂的大白話來說。”
“北掌的毒是掌力上就有毒,所以那毒隻會侵入體內,不會在人的衣服上留下來,而錢洪的衣服上,很明顯留著一些毒的痕跡,我想那人是把毒灑在自己的手上,然後再一掌打了過去。”
“也就是說,殺死錢洪的人是故意想要讓我們以為是北掌把錢洪給殺死了?”秦少白跳了起來。
這錢進財的案子,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他又不明白那不對勁到底在什麼地方。
現在他是明白了,原來有人一直想利用錢進財這個案子把他往北掌那裡拉。
“你把這起案子再詳細說給我聽聽。”
秦少白便一五一十地從錢老爺來縣衙報案說起,好一會,才把案子給說完。
聽案子的時候,宋慈一直在輕輕地踱步,手一會放在額頭,一會兒扁在身後,不出一言,卻是若有所思。
等到秦少白將案子說完,宋慈便坐回了秦少白的對麵,見秦少白又沏了一杯茶,“少白,你是不是很口渴啊,我看你都喝了好幾杯茶了?”
“在望鄉樓喝了太多的酒了,回到家又忙了一些事,說了一堆廢話,還……現在你又讓我把這案子說給你聽一遍,唉,反正現在就是口乾舌燥。”
“嗬嗬,那金小姐是挺能說會道的,她若是揪著你說話,你還真是要說到口乾才行。”宋慈很是同情地看著秦少白,突然又道,“不過,我看少白你就算說到吐血而亡,你也是願意和金小姐那樣聊下去的,對吧。”
吐血而亡,再來剛剛的幾次,我還真要吐血而亡。
“宋大人,你現在說話真是越來越幽默了。不聊那些女人了,我們繼續來說案子。”
“好,你且說說,這案子你到底什麼疑惑之處?”
秦少白思慮了一下,正想開口,卻聽得外麵縣衙的院門哐當一聲響。
兩人都站了起來,以為是風太大,將剛剛虛掩的門給吹開了。
誰知道那院子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女子著急的喊聲也隨之而來:“秦大人,你在不在,秦大人?”
秦少白聽得出那聲音,那是金昭寧的丫環玫瑰的聲音。
秦少白感覺到全身一震,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金昭寧那姑娘一定是不服氣,又去秦府找小蘭算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