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節前夕,正逢每七天一次的學院放假日,孩子們都不用去上學。
這些娃們哪裡願意呆在家裡,都跟著父母出來,或乾點雜活,或一旁玩鬨。
大人們自然不會閒著,各式的攤點擺了上來,叫賣聲不斷。
街中間,還有一個演藝人舞台,是秦少白特意置來給那些賣藝人表演各式技藝求賞錢過活。
紅火,朝氣,歡樂,融洽,這些詞開始慢慢地成了南陽縣在他縣他府的標簽。
南陽縣的人流越來越大,縣衙對人員的管控也就越來越麻煩。
還好,秦少白想到了他自己的身份證,於是花了兩天時間,為南陽縣的每一個人都做了一個身份證明,以備隨時之需。
對於外來人員,守城的官兵會在查驗來南陽的目的後發一個暫時通行證,限時三日,三日後就要去縣衙再換新的通行證。
雖然麻煩,但官府對來來往往的人都有所了解,卻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此時,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大街上的你來我往,藝人們的吆喝聲,圍觀群眾的喝彩聲不斷地傳到秦少白的耳朵裡。
秦少白卻一點也沒感覺到這份日子的紅火氣,他低著頭,一步一回頭,好像在他一回首時,那個穿著紅裘衣的女子就會嫣然而笑,站在他的麵前。
沒有,沒有那女子,世界變得好寂寞。
突然,一聲馬嘶,將秦少白的沉靜世界打破,更是將那熱鬨卻和諧的南陽氣氛給撕開,緊接著,傳來無數驚恐的尖叫聲。
塵土飛揚,一道白影飛速而來。
要不是閃得快,秦少白可能都要被那白馬給踩在地上了。
他站穩了身子,馬上想到的是街上的百姓。
果然,好幾個攤子都被掀翻,所幸,沒有人受傷,孩子們卻已經是嚇得在那裡哭泣。
那白馬奔出去幾百米,突然就停住了,然後扭轉馬頭,往秦少白那慢慢踱來。
好,自動來投案了是吧。
秦少白挺直了身子,站在了路的中間,伸出雙手,攔在了那馬前麵。
那些被撞翻了攤子的百姓看到他們的秦大人好像很有氣勢的樣子,也都鼓起勇氣站到了秦少白的身後。
“你,就是秦少白?”狐疑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驚訝。
“對,他就是我們南陽縣的縣太爺秦大人。”
沒等秦少白回答,身後就有人大聲喊著,還義正詞嚴。
有人帶頭了,餘下的人也全都來了勁,嘰嘰喳喳,各方代言全都湧出。
“你是何方來的狂徒,鬨市飛馬,看把我們的攤子給撞的,秦大人,快抓他回衙門,治他的罪。”
“就是,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竟然這麼沒教養,不懂得尊卑謙懷,還直呼我們秦大人的名諱。”
“對,還不趕快下馬跪拜我們秦大人。”
……
秦少白心裡暗笑,平日裡可是沒見你們這麼威風。
再說了,你們好像也從沒有跪拜過我吧,偶爾還會直接嚷一句,少白啊啥的。
怎麼現在突然間都中氣十足,氣勢淩人了。
再一轉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南拳李小林,李小林身旁自然有那一子二子三子四子,各人身後也都慣例似的跟著十餘人。
他們正疾步向這邊奔來。
怪不得了。
秦少白幾乎要笑出聲來,原來從古到今,都有仗勢欺人這一說啊。
白馬上那人似乎並沒有在意百姓們在說什麼,伸手往懷裡掏。
那群還在嘰嘰喳喳的人,看那人伸手探懷,都往後退了幾步。
秦少白搖了搖頭。
你們是把這人當白癡來待了是吧,這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他怎麼會掏什麼暗器來傷人呢?
再說了,他要是傷你們,把馬鞍上那把劍取下來揮幾下,不就搞定了。
那劍,實在漂亮。
劍鞘上竟鑲著明晃晃碎鑽,一塊通體透亮的白玉懸在後麵。
隻看這劍,就知道馬上這人非富即貴。
非富即貴之人,又如何會屑於暗器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