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樣子,應該四十開外,但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是比一般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更有神采。
“大叔。”秦少白極有禮貌地拱手施禮,“剛剛我好像產生了一個幻覺,我正在梳理自己的思路呢。”
“幻覺?”男人笑了起來,“你這個年輕人還真是有趣,這青天白日的,如何就會有幻覺了。”
說話間,那男人的手竟已握住了秦少白手腕:“脈搏平穩而有力,跳動的幅度甚至比一般人更強大,說明你的身體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說完,他竟又將秦少白的眼皮給拎了起來,細細地看了一下秦少白的眼睛:“眼珠烏黑,眼神乾淨,這顆心好像也挺正常的。”
秦少白的心口被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後那中年男人就站在了一旁,也看起那湖水來。
“既然你這身體靈魂都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應該是這麵湖了。要不,我們把這湖裡的水給抽乾了,看看裡麵到底有什麼好嗎?”
秦少白莫名其妙地被當成病人被人從身體到靈魂都檢查了一遍,本來已經夠吃驚的了,現在又聽這人一句要將這湖水給抽乾,更是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們幾個,去那臨安城找個十幾二十個民工來,就說每人十兩銀子,將這湖水今天給我抽乾了。我倒是想看看,這湖裡到底有什麼怪物。”
中年人的話剛說完,那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五個人來,應了一聲是,就要轉身去那臨安城找人。
“等會等會。”秦少白連忙阻攔。
中年人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小夥子,你還有什麼更妙的想法?”
更妙的想法?你這想法已經夠奇葩的了,我還敢有什麼更妙的想法。
你這樣的價錢,不要說一天,就是乾個十天,都許多人搶著來乾的吧,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搶這份工打得頭破血流。
第二點,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沒有水了,那藏在湖水裡的大個何處去容身?
“沒,沒有什麼好想法,我隻是想跟大叔你說,我那幻覺跟這湖,跟這湖水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看,我這全身都乾乾的,哪裡沾到一點湖水了啊。”
沒想到那中年人竟真的來摸秦少白的衣服,然後點了點頭。
手一揮,恭敬垂立的五人便又消失不見了。
秦少白自然知道,他們不是消失了,他們是隱藏在某一個地方,隻要這中年人手一揮,或者輕聲一喝,就會立即出來,然後乾一些讓他秦少白呲牙咧嘴的事來。
比如說,看他秦少白不順眼,把他給扔到這湖裡去陪他的幻覺。
此時此刻,秦少白是再沒心情去尋找大個,自然也沒心情去欣賞這湖光山色。
他隻求快點離開。
“你,長得很是不一樣。”
誰料秦少白剛想移動一下腳步,又聽得那中年人若有所思地說.
然後沒等秦少白有什麼反應,就又被那中年人給拉了過去。
而且這一次更加離譜,那中年人竟是命他將外麵衫袍給脫下來,說要給他摸一下骨頭。
“大叔,不用了吧。”秦少白發覺自己是遇到瘋子了,這人是比梅武德還要瘋狂啊。
“怎麼?我幫你摸骨,你也有意見?要知道,經我摸過骨的人個個都飛黃騰達,無一不鴻運當頭,全都是……”
秦少白哪有心情聽這中年人自賣自誇,他緊緊地抱住雙肩,可憐兮兮地護著自己衫袍。
“難道你喜歡我那五個徒兒來幫你脫?”
中年人問得一本正經。
秦少白差點一口老血給噴了出來。
他指著那還沒有出來的太陽,做著最後一點掙紮:“大叔,現在,很冷啊。”
“噢,原來如此。”
中年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啊,把我的那個牛皮夾襖拿來。”
牛皮夾襖?這三月的天,你在想什麼啊,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