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白連忙拉過連樂,在連樂的耳邊低語了幾聲。
連樂聽完,一躍而下,跳到了白敏的身旁,刷得一下拔出了腰間寶劍。
白敏的手原本一直按在腰間,現在看到連樂,他緊張的心情立即舒緩了下來,手也從腰間放下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
連樂嗬斥著眼前的大漢,“光天化日之下,怎麼可以以眾欺寡,還要不要臉?”
那幾個大漢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又見這打抱不平之人隻不過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都狂妄地笑了起來。
“我說丫頭,你這是看上這文弱書生了嗎?你瞧他瘦不拉幾的,有什麼好?還不如來做我的八夫人吧。”
為首的那個漢子完全沒把連樂放在眼裡,不僅人往前挪動了幾步,這手更是不知廉恥地開始上下其手。
樓上的秦少白急了,正想奔下去,卻被趙白一下子拉住。
“二弟,你也知道這些日子,三妹的手是癢了,這些不識好歹的家夥,正好可以給三妹練練手。”
這話說得輕飄,卻是把樓下的那幾個男人氣得全都轉過了身,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趙白身上。
“哪裡來的野小子,竟然敢對你花大爺說這樣的話?”
說完,那為首的男人一縱身,就要躍上二樓。
誰知道他的身子剛剛離地,就聽得啊呀一聲,他整個人就直直地往下墜,然後要巧不巧地砸落在桌上。
那一桌的酒菜全都遭了殃。
當然最遭殃的是這男人的屁股,被那破裂的碗瓷給紮了無數個洞,鮮血瞬間將那桌子染成了紅色。
見自己的老大被欺負,其餘幾人也不示弱,亂吼著就往樓上衝。
“好了,不要丟人現眼了。”
耳邊突然傳來一記渾厚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魁梧的年輕男人大跨步地走了進來。
那人,一副蒙古貴族的裝束,眼神裡透出一份高貴之色。
趙白和秦少白對望了一眼。
這個蒙古男人並不是梅武德,卻似乎比梅武德更有皇家的風範。
“你們幾個,還不快將你們大哥給拉走?”
剛剛還盛氣淩人的幾個人乖乖地應著,將在桌上疼得直嚷嚷的男人給扶了下來。
“送他去藥館,然後回去呆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男人們走後,年輕的男人走到白敏身旁,放低了聲音。
“這位先生,剛剛是我的手下無禮,我帶手下向你說聲對不起了。”
白敏的目光在年輕男人的身上轉了轉,彎下身,竟從身後拉起來一個小姑娘。
那小姑娘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手中緊緊地抱著一把胡琴,一雙充滿靈氣的卻是毫無畏懼地盯著了年輕人。
“你要說對不起,就對這小姑娘說吧。你那幾個手下是對這小姑娘不敬。”
年輕的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那小姑娘身上,突然間笑了起來:“華美,你還真是夠頑皮的,快跟四哥回去。”
在眾人的滿眼驚詫裡,華美嗬嗬笑出聲來。
“四哥,我就說中原人也像我們蒙古人一般熱情吧,你瞧瞧這位大叔,還有這位姐姐,對了還有樓上的兩位大哥哥,他們可都是好人。”
華美說著,已經飛身一躍,躍到了趙白麵前,仰起她那張神獸無害的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趙白。
“你是他們的大哥?”
趙白微微一笑。
“這位小姐好眼力,我叫趙甲,身邊這位是我的二弟,趙乙,下麵那個為你打抱不平的姑娘是我家三妹趙樂。
華美哈哈大笑起來,一張臉因為那笑竟變得光彩奪目。
“趙甲趙乙,你們兄弟倆的名字可真是有趣,不過,我喜歡。”
華美說著,又是一躍,直接落到了樓下,站在了那年輕男人的身旁。
“四哥,他們三兄妹,還有這位老實八交的大叔都是美兒的救命恩人,美兒想要四哥設宴好好款待他們。”
“好好,華美公主的要求,還有誰敢不聽的。忠奴,你將樓下其他客人都婉送出去,今天這望鄉樓,我們就來宴請公主的四位救命恩人。”
“老奴這就去辦,四王子。”
四王子?
樓上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的腦子裡同時浮出一個人的名字來。
孛兒隻斤·拖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