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白根本沒想到皇上的手中會有這麼一本賬本,他連忙接過那賬本,細細地察看起來。
越看,就越覺得憤怒,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
“皇上,這賬本上記載得很是齊全,看來,真的有人利用這抵當鋪將國庫給掏空了。”
宋寧宗一揮手臂,大喝了一聲。
“寡人絕對不會饒了這些貪贓枉法之人,來人啊。”
飛羽立即奔了過來。
“飛羽,你即刻帶著皇城司眾人按這賬本所記,將那些人都給我抓將起來,我要好好地問問他們,朕所嘗有虧待過他們,為何他們會如此對朕。”
“皇上息怒,小民有一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一直靜靜站在那裡的白敏突然插話道。
“你是……”
趙白連忙解釋,說白敏是他這次在路上遇到的賢人,足智多謀,才華可與臥龍先生相媲美,這次帶他進宮,也是想要為皇上分憂解難的。
趙白說得如此誇張,白敏和秦少白對望了幾眼,卻聽得宋寧宗欣喜地說道:“現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白老師有臥龍之才,可一定要好好地替朕分憂解難啊。”
白敏聽宋寧宗如此謙和一說,也不去客套什麼,直接問道。
“小民想要問一問皇上,這賬本是誰帶來的?”
“這賬本是皇後親自給朕的。昨晚,我去皇後那裡,說到抵當鋪的事情,正好臨安知府李小林也來向我彙報那抵當鋪肖老板被殺之事。”
“等到李大人他們離開,皇後就問我,是不是真的掌握了那些人的貪贓枉法的證據。我當時還極力說是,誰知道皇後竟笑了出來,說那肖老板是她的一個遠房親戚,早就將一本賬本藏於她處,問我要不要一看。”
“我自然是很想要那賬本的,所以就向皇後討來了這賬本。”
白敏聽完,先是恭喜了一下宋寧宗有一個賢後,然後又笑著對趙白道。
“趙將軍可否告訴在下,那肖老板做抵當鋪的老板已有多久?”
趙白略一沉吟:“如果我沒記錯,我們上次查到資料證明,肖老板已經在抵當鋪做了有二十餘年。”
“也就是說,這本賬本也用了有二十餘年。”
白敏這話一出,趙白竟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將手中的賬本從頭到尾又細看了一番。
待他看完了整本賬本,竟是往宋寧宗麵前一跪。
“大皇兄,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微臣想要皇上饒恕微臣剛剛觀察不仔細之罪。”
“大皇兄此話怎解?”
“皇上,多虧了白老師的一番話,微臣又仔細看了一下這賬本,發現皇後娘娘給的這賬本根本就是偽造的。”
“你說什麼,這賬本是偽造的?”
宋寧宗驚得往後退了幾步。
“何以見得?”
“皇上請看這些紙張,從頭到尾都是同一種色澤,完全沒有跨越二十餘年的痕跡。這是其一。”
趙白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臉上也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剛剛我看到那些名單時,也覺得很是蹊蹺。因為這賬本上所指向的人竟都是平素裡忠君愛國之人,尤其是畢再遇將軍,他是我們大宋的忠臣,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將軍餉挪為己用。這是其二。”
趙白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宋寧宗那難看的臉色給噎住了。
君臣幾人都沉默著。
“這個臭婆娘,枉我對她如此信任,她竟然對我用上這肮臟的計策,想要利用我的手將我的忠臣賢將一網打儘,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來人啊。”
宋寧宗又大叫起來。
飛羽剛奔過來,就被趙白用眼神製止,停在了門口。
“皇上,這事還得仔細斟酌才是,不可意氣用事,以免打草驚蛇。”
“那大皇兄認為,朕應該如何去做?”
“皇上,楊皇後身後還有一個巨大的關係網,她也隻是一個小小的棋子而已。我們倒不如將計就計,利用楊皇後這一個棋子,找出真正的罪魁禍首,將大宋的毒瘤一一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