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李廷寒已經重新坐到了床榻上。
沈荼白對著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王爺醒了,是妾身吵到你了嗎?”
李廷寒搖搖頭,沈荼白卻突然帶著淚意一頭紮進他的懷裡,“妾身害怕,等側妃娘娘知道妾身有了身孕,就不會如此了對不對?”
沈荼白怯怯的看著李廷寒,急需他給一個肯定的答複。
李廷寒點點頭,沈荼白像鬆了口氣,頓時破涕為笑。
這時,院子裡再起騷亂,沈荼白徑自打開窗戶,卻見盧元霜親自帶了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不到一息的功夫,已經將院裡的下人全都摁在地上。
沈荼白繞過屏風,極為懂禮數的向她見禮,才打了個照麵就被兩個宮女摁住。
這副情形不可謂不熟悉,區彆在於沈荼白這次要從容的多。
她抬起頭氣定神閒的看著盧元霜,她塗了厚厚的脂粉,但仍擋不住眼下的青黑。
往常出行無一處不講究的人,今日卻連鐲子耳環都沒帶,顯然是氣狠了。
沈荼白眸子裡帶著淡淡的挑釁,一張嘴卻儘是服軟的話,“側妃娘娘這是何意,妾身不知做錯了什麼啊——”
話沒說完,盧元霜便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隨後從銀朱手裡接過藥,一邊捏著她的下巴往她嘴裡灌,一邊說:“你這副低賤之軀,懷上表哥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錯。”
沈荼白沒想到盧元霜的動作會這麼快,她用儘全力掙紮,將湯藥打翻,“我肚子裡是王爺唯一的子嗣呀,側妃娘娘不顧及我,連王爺也不顧及了嗎?”
回應她的是再次逼近的湯藥。
“夠了!”李廷寒終於從屏風後走出來。
沈荼白雙眼含淚,怯怯地喚了聲:“王爺~”
李廷寒立即擋在她身前,看向盧元霜的目光裡儘是厭惡。
盧元霜肉眼可見的慌了,她連忙解釋:“表哥,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呀,你的長子怎麼能從這樣一個卑賤之軀的肚子裡爬出來……”
“要真是為了我,你就該想辦法保住我如今唯一的孩子。”李廷寒毫不猶豫地打斷,“沈氏是母後親封的孺人,又何曾卑賤?”
盧元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沈氏不過是賤籍……”
“夠了!沈氏家世清白,什麼賤籍出身的話,本王以後不想再聽。”盧元霜捂住心口,眼冒淚光好似傷心欲絕怔在原地沒動。
李廷寒卻不打算讓她這樣糊弄過去,“側妃聽不懂,想來是患了癡呆之症,王府中事務繁忙不如就移交給唐孺人處理,若仍覺得王府中不適合養病,本王也可將你送回盧府……”
李廷寒的威脅一出口,連沈荼白都驚呆了,像盧元霜這種愛麵子的人,把她趕回盧府比直接殺了她還難受。
李廷寒平日裡看著溫和,可到底是皇家出身,狠起來不遜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