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盧元霜傷心欲絕,可見李廷寒不為所動,隻得絕望地跪在地上,“妾身知道了,妾身往後絕不再犯。”
沈荼白注意到,直到此刻盧側妃身後的婢女們才跟著她,才跟著她一齊跪下。
看來盧側妃得寵的日子,不單是她,連帶她身邊的婢女也跟著一起沒了規矩。
今天的事看似是李廷寒為她出頭,可他要真的在意,早在盧元霜進來的時候他就該擋在她身前。
之所以沒有,恐怕他也想借此好好敲打一下盧側妃。
李廷寒罰了盧側妃半個月的俸祿,罰她在沈荼白生產前不得出寒霜庭半步,這懲罰在沈荼白看來不痛不癢,可也著實下了她的臉麵。
隻是往後的日子,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畢竟這世上多了是稀奇古怪的藥,這一次她將盧側妃得罪狠了,她要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她弄點前所未見的東西,讓她一屍兩命,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更何況,除了盧元霜還有崔家人,她們一直想讓她早點產下子嗣,想利用這一胎做些什麼,若是得知她有孕定然更加不會善罷甘休。
沈荼白躺在廊下的美人榻上曬太陽,快要入冬了,她卻忍不住犯懶,明知該打起精神,可身子卻不受控製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唐孺人和祝孺人聯袂而來,看見她的模樣不由得會心一笑,“我看你麵色紅潤,想來身子定然康健,十月後定能平安誕下麟兒。”
沈荼白也忍不住勾唇,這時候沒有比平安更好的祝福了,她讓開位置招呼二人坐下。
唐孺人信佛,卻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她眉眼慈和的看著她的肚子囑托了幾句,又說了幾句吉祥話便沉默下來。
祝孺人則直接了當的表明來意,“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按理說我們該送你些東西聊表心意。”
“可你這是王府裡從沒有過孩子,我們也不知該送些什麼。何況你這一胎金貴,怕是我們送了你也不敢用。”
這話說的實在太過直接,跟她一起來的唐孺人都忍不住彆過頭去,嘴裡的佛經卻越念越快。
沈荼白反倒有了些興趣,祝孺人平日裡說話實在算不得好聽,可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沈荼白也發現她是表裡如一的心直口快,對她算不上討厭,更說不上厭惡。
聽她這樣說,沈荼白不免更加好奇。
隻見祝孺人拍了拍手,四個小太監抬了兩口箱子上來。
祝孺人一本正經道:“我跟唐孺人一起湊了五百兩銀子,你有什麼需要的隻管讓丫鬟去買。”
唐孺人不肯居功,“說是一起湊的,實則是祝妹妹照顧我,大頭都是她出的。”
沈荼白忙道:“姐姐肯這般為我著想,我便已十分感激了。”
祝孺人冷哼一聲,定要跟她劃清界限,“這錢你不要過手,最好也不要讓貼身的丫鬟過手,免得出了什麼事,賴到我們兩個身上……”
沒等她把話說完,沈荼白笑的一臉甜蜜的抱住祝孺人的胳膊。
祝孺人驚恐地跳起來,一把甩開她的手,“你乾什麼?”
沈荼白厚著臉皮道:“等我這胎生下來,交給姐姐撫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