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白生完孩子雖然沒有下紅,可生產時到底太過折騰,月子裡時常伴隨著難言之癮。
那種失控的感覺並不好過,沈荼白有心想請教坊的掌事媽媽來給她看一看,可又礙於有心人議論,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好在李廷寒給孩子配備了兩個奶嬤嬤,有她們日夜看著孩子,沈荼白不至於太過操勞。
“娘娘您看,小郡主在對著您笑呢。”春蟬把孩子抱到她身側。
沈荼白看著繈褓中白裡透紅的小娃娃,忍不住將手指伸過去,她明明還沒睜開眼,卻精準的一下抓住她的手。
春蟬驚訝道:“小郡主真聰明,知道是娘娘在跟她玩,之前我們抱著她時她都不理呢。”
雖然知道春蟬的話有誇張的成分,可看著繈褓裡的小人兒沈荼白還是忍不住笑的安心。
這是她的女兒,是她在這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人。
沈荼白側身靠近她,用臉在她身上蹭了蹭。
“小郡主在哪呢?怎麼不抱出來給我看看?”祝孺人說話一如既往的直接,隻是說話的音量有意控製過。
站在她身後的唐孺人沒忍住發出一絲輕笑。
當初說自己最討厭小孩兒的祝孺人,在沈荼白生完孩子以後每天定時定點的往她屋裡跑。
來了也不乾彆的,隻不錯眼的盯著繈褓中的孩子看。
沈荼白扶著春蟬的手坐起來,招呼她們到床前來說話。
祝孺人一瞧見她頓時沒了聲,沈荼白也知道她此刻的情況看起來十分糟糕。
月子裡有很多規矩,什麼不能洗頭、不能見風,沈荼白自認不是特彆愛乾淨的人,可一想想要這樣忍受一個月都有些受不了。
也不知那些天性愛潔的人該怎麼辦?
抱怨歸抱怨,沈荼白向來愛惜自己的身體,為了不在月子以後烙下病根她是萬萬不會犯忌諱的。
隻是這樣一來,便不太好見客。
許是因為小郡主是王爺如今唯一的孩子,又或是因為他親眼看見了小郡主誕生的艱難,李廷寒對這個孩子表現的喜愛非常。
跟祝孺人兩個一樣,每天一有空就來盯著她看,也不做彆的隻是單純的盯著她看。
每當他們來時,沈荼白都配合的坐在屏風後一言不發,沒有她的邀請李廷寒也從不曾越過那道屏風。
說到底,沈荼白還是介意那天發生的事,儘管她在李廷寒麵前暴露了本性,可再來一次她大概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她沒有那麼懦弱,武器在手,她怎會將刀鋒對準自己?
“你……”
思緒回籠,沈荼白看著麵前欲言又止的祝孺人,“怎麼了?”
“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祝孺人話說的吞吞吐吐,要不仔細聽,沈荼白都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沈荼白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懷裡的孩子,頓時明白了祝孺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