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隻咱們幾個站在這裡?”安兒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有些不安地問道。
緊挨著她站著的鷹紅,衝她齜牙一笑,賣關子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總之是好事兒!”
安兒默默地觀察著跟她站一塊兒的幾個女人,的確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發自內心的笑容。好吧,既然不是壞事,她就靜觀其變吧!
大巫做了個手勢,圍著火堆高歌舞蹈的族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好看的:。又幾聲悠長的號角響起,族人們頓著手中的骨矛,發出整齊而又興奮的“噢!噢!噢!噢!”聲。
突然,站在她們麵前的大巫,好像發病了似的,渾身顫抖著,嘴裡咿咿啊啊地吟唱著什麼。安兒睜大眼睛看著,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她覺得大巫背後類似老虎一樣的胎記,居然在月光下閃著幽幽的暗光。
一連串念詞結束後,大巫在月光下,跳起了怪異的舞步。當舞步停止後,他來到包括安兒在內的五個女人麵前,用長長的指甲,在每個人的額心,劃著古老的符號,口中念念有詞。
當這一切完成之後,族人們又爆發出一陣響亮的歡呼聲。安兒聽到達兒的尖叫聲尤為興奮,扭過頭朝他看去,卻發現站在達兒旁邊的鷹葉,臉色蒼白,表情似乎很痛苦。他怎麼了?難道今天去狩獵,受傷了?
安兒正想著儀式結束後,去他那兒幫他看看的時候,一陣更激動的歡呼聲,傳進她的耳朵:“魯哈!魯哈!魯哈!!”
魯哈?安兒知道這是泰雅族的土語,是“族長”的意思。族長?難道是阿布回來了?一股狂喜從她的心底湧出,衝上了她的百骸。她猛地轉過頭去,看到傷痕累累,一身狼狽的阿布,從大巫身後的山洞中走出,手裡珍寶似的捧著什麼,衝著她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
“阿布!”那股狂喜湧入她的眼睛,兩行喜悅的淚,打濕了她粉嫩的兩頰。她的腳不受控製地,朝著那個她牽掛了整整六天的高大身影奔去,重重地投入了那個熟悉溫暖的懷抱。
她摟得那樣緊,阿布渾身都是傷口,被她這麼一衝一抱,疼得齜牙咧嘴。即使是這樣,他也舍不得推開她,有力的臂膀把那個柔軟的人兒禁錮在自己的懷抱中,臉上還掛著傻傻的笑——儀式結束後,他就是她的男人了。
當兩人相擁的那一刹那,泰雅族人們,發出祝福地歡呼聲,經久不歇。達兒更是興奮地拍紅了自己的手掌,還不時抑製不住激動地揉著小猛獁象的耳朵。
安兒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了阿布的懷抱,紅著臉低下了頭。好丟臉哦,在那麼多人麵前,居然主動去抱一個大男人。要抱,也得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再抱才是……
阿布帶著幸福的傻笑,看著安兒在月光下更加柔美可人的小臉,一時之間竟看得癡了。還是大巫看不下去,用力咳嗽幾聲,才把這傻小子喚醒了。
他小心地把手中鴿子蛋大小,鮮紅的橢圓石頭拿起來,拎著拴住它的藤線,遞到安兒的麵前。他一臉緊張地看著安兒,生怕她拒絕似的。
“好漂亮,是寶石嗎?”阿布這臭小子,失蹤了這麼多天,還把自己搞這麼狼狽,不會是為了這塊漂亮的小石頭吧?
安兒看著阿布手中這塊在月光下,閃著美麗紅光的小石頭。它一端被鑿了個小洞被最堅韌的藤線串著,兩邊還有幾顆被磨成橢圓形的動物牙齒,散發著珍珠般的光澤。
在阿布殷殷地目光中,安兒伸手接過了那串裝飾品。她能感覺到,阿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臉上有完成什麼重要儀式的輕鬆感。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鷹葉緊緊地攥著拳頭,默默地離開了人群,滿眼情傷……
她看到身邊的其他妹紙,也都有人送了禮物。不過顯然此時,她並不知道接受禮物,意味著什麼。直到晚上阿布向她求歡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一串小石頭就把自己給賣了。
後來的後來……她也知道了,那枚紅色的石頭,並不是她以為的寶石,而是森林中一種強大的野獸腦袋中取出來的。這種野獸,是比恐龍更可怕凶猛的獸類,而且喜歡群居。可想而知,阿布為了搞到這個小石頭,冒了多麼大的危險。
她也知道了,在那個結為伴侶的儀式上,收到的禮物越難得越珍貴,越代表著自己在對方的心中的地位,也就越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