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徐雪瑩那顆心啊,被秦澤宇攪得如同狂風中的落葉,飄來蕩去,沒個安寧。
她的腦袋都快想破了,也弄不明白秦澤宇怎就突然對自己殷勤得讓人發慌。
這天,日頭高懸,徐雪瑩從那滿是汗水與辛勞的田裡乾完活,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家走。
路過村口那棵好似曆經滄桑的大樹時,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幕,整個人瞬間如被施了定身咒。
隻見那秦澤宇和村裡的王寡婦,兩人挨得那叫一個近,笑聲就像春日裡亂竄的柳絮,飄得四處都是。
王寡婦那嬌俏的模樣,手中的手帕輕輕一揚,似是無意卻又有意地拂過秦澤宇的肩膀,那聲音嗲得能掐出水來:“秦大哥,你可真是個好人。”
秦澤宇呢,臉上的笑跟開了的花似的,燦爛得讓人刺眼,嘴裡忙不迭地應著:“妹子過獎了,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
周圍路過的村民,有那好事的婆子,撇著嘴,小聲嘀咕:“這秦澤宇,平日裡看著老實,原來也是個不安分的。”旁邊的漢子趕緊拉了拉婆子的衣袖,示意她彆說了。
徐雪瑩站在那兒,眼睛越睜越大,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有個小孩從她身邊跑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都毫無反應。直到那小孩怯生生地說了句“對不起”,她才回過神來。
徐雪瑩咬了咬嘴唇,眉頭緊皺,心裡暗暗罵道:“哼,原來這就是他的真麵目,到處拈花惹草。”
她扭頭就走,腳步比往常快了許多,那急促的步伐仿佛要將腳下的土地踏出深深的坑窪。
回到家,“哐當”一聲,把農具往地上一扔,那農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地上蹦躂了幾下才不甘地躺平。
徐雪瑩氣呼呼地坐在凳子上,那凳子似乎都被她的怒氣震得瑟瑟發抖。四哥徐建強從屋裡出來,看到她這副模樣,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跟前,滿臉的關切都快溢出來了,聲音裡帶著焦急和擔憂:“妹子,這是咋啦?誰惹你生氣了?莫不是那老天爺不長眼,給咱妹子氣受了?”
徐雪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嘴巴一撇,憤憤地說:“還能有誰,那個秦澤宇!”
徐建強一臉疑惑,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撓了撓頭,頭發都被他撓得亂蓬蓬的:“秦澤宇?他咋惹你了?妹子你快給哥說道說道,哥給你做主!”
徐雪瑩雙手抱在胸前,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藏著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我今兒在村口看到他和那王寡婦,兩個人挨得那叫一個近呐,就差沒貼一塊兒去了!那笑聲,傳得老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辦喜事呢!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對我獻殷勤,原來是個花心大蘿卜!”
徐建強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半晌才回過神來,撓了撓頭,猶猶豫豫地說:“妹子,會不會是有啥誤會?也許他們隻是碰巧遇上,說幾句話而已。”
“能有啥誤會?我親眼看到的!”徐雪瑩猛地站起身來,聲音高得像敲響的銅鑼,震得窗戶都嗡嗡作響,“那王寡婦手帕一甩,嬌滴滴的樣子,看得我直犯惡心!秦澤宇還笑得跟朵花似的,那眼神都快黏在王寡婦身上了!”
正說著,秦澤宇不知好歹地來了。徐雪瑩看到他,“哼”的一聲扭過頭去,那動作快得像是被風吹動的風車。
秦澤宇不明所以,臉上還掛著那討好的笑,聲音裡透著討好:“雪瑩妹子,這是咋啦?誰惹你這麼大的氣?”
徐雪瑩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能把他凍成冰雕:“你自己心裡清楚!”
秦澤宇一臉茫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我真不清楚啊,妹子,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
徐雪瑩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手指直直地指著他的鼻子,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大聲吼道:“你彆裝了,今天在村口和王寡婦那事兒,我都看見了!”
秦澤宇這才恍然大悟,“妹子,你誤會了,那王寡婦家裡遇到點困難,我就是幫個忙。”
“幫忙?有這麼幫忙的嗎?笑得那麼開心!”徐雪瑩怒目圓睜,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她的聲音如同尖銳的冰淩,直直地刺向秦澤宇,“我看你倆眉來眼去,好不快活!”
秦澤宇急得麵紅耳赤,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著,“雪瑩妹子,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彆的心思。我那是出於同情,哪有你想的那般不堪!”
徐雪瑩雙手抱在胸前,冷哼一聲,“發誓有什麼用?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
徐雪瑩扭頭便跑,那速度猶如一陣疾風,眨眼間就跑進了屋裡,“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關門聲好似驚天巨雷,震得整個院子都抖了三抖。
秦澤宇呆呆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泥塑,臉上寫滿了無助與絕望。
徐建強從一旁緩緩走來,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歎息一聲說道:“秦兄弟,這事兒你得好好解釋解釋,我妹子脾氣倔,你多擔待。”
秦澤宇失魂落魄地點點頭,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我知道,我一定會讓她相信我的。”
接下來的幾天,秦澤宇像是丟了魂兒似的,天天來找徐雪瑩。每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他就帶著滿懷的期待來到徐雪瑩家門前。
那門前的石板路都快被他踏出了坑窪。可徐雪瑩就是鐵了心不見他,任憑他在門外如何呼喊,那緊閉的大門始終不為所動。
這天,徐雪瑩去鎮上趕集。剛到集市口,就看到秦澤宇像個雕塑一般站在那兒,眼神裡滿是急切與盼望。
徐雪瑩心頭一顫,可瞬間又被憤怒填滿,轉身想走。
秦澤宇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雪瑩妹子,你聽我解釋。”秦澤宇急切地說道,聲音裡帶著哀求,仿佛一個即將溺水的人在拚命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