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寧靜的小村莊裡,徐雪瑩這幾日如同著了魔一般,頻繁地朝著村口的方向奔去。
那腳步,急促得仿佛要將腳下的土地踏出火花來。每一次去,她的眼眸中都閃爍著如星辰般璀璨的期待之光,然而回來時,那光芒卻像是被烏雲遮住,時而明亮歡快,時而黯淡憂愁。
這一天,熾熱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烘烤著大地,徐雪瑩剛從田裡乾完那繁重的農活,額頭上的汗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而落,可她全然不顧,隨手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便心急如焚地朝著村口飛奔而去。
她那裙擺,在風中瘋狂地舞動,像是一麵張揚的旗幟,引得路過的村民紛紛側目。
“這雪瑩,跑這麼急,莫不是天上要掉金子啦?”張嬸扛著鋤頭,直起腰,望著徐雪瑩匆匆遠去的背影,驚訝地說道。
徐雪瑩一路狂奔,終於來到了郵差常待的地方。她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在四周來回穿梭,急切地搜尋著那熟悉的身影。
當發現郵差還未到來時,她略顯失望地輕歎了一口氣,隨後在一旁的石頭上緩緩坐下。
隻見她那雙手,緊緊地揪著衣角,不停地揉搓著,仿佛那衣角是她內心不安的宣泄口。
她的嘴唇微微顫動,在心底暗暗嘀咕:“今天,今天會不會有他的信?
哪怕就一封也好啊。”
旁邊賣茶水的李大爺見狀,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這姑娘,怕是心都飛到那信上去咯。”
不遠處,幾個孩童正在嬉戲玩耍,看到徐雪瑩這般模樣,也都停下了腳步,好奇地張望著。
“姐姐這是在等什麼呢?”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怕是在等能讓她開心的寶貝呢。”稍大一點的男孩猜測著。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自行車那清脆的鈴聲。徐雪瑩瞬間像被點燃的煙火,一下子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不一會兒,郵差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過來了。徐雪瑩一下子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姑娘,今兒可沒你的信。”郵差那好似洪鐘般的聲音響起,徐雪瑩的眼神瞬間如被熄滅的燭火,黯淡得讓人心疼。
她的嘴角努力地向上扯動,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顫抖著說道:“謝謝大哥,那我明天再來看看。”
話音未落,她便轉過身去,那腳步仿佛被鉛塊重重地拖拽著,每一步都顯得那樣艱難,那樣沉重。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隻有她那落寞的身影在緩緩移動。
回到家中,徐雪瑩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桌前。她的眼神空洞無神,望著桌上的紙筆,仿佛那是她與秦澤宇之間唯一的聯係。
良久,她緩緩地拿起筆,那筆在她手中猶如千斤重,每落下一筆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澤宇,已經好多天沒收到你的信了,我心裡很是掛念……”她一邊寫著,一邊喃喃自語,那聲音裡充滿了無助和思念。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紙上,瞬間將字跡暈染開來。
可她仿佛沒有察覺,隻是不停地寫著,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思念都傾訴在這薄薄的紙張上。
而在千裡之外的部隊裡,秦澤宇正身處一片繁忙之中。訓練的口號聲此起彼伏,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緊張的訓練上。
一有空閒,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筆,奮筆疾書。
“雪瑩,訓練很忙,但我每晚都會想你……”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流淌出來的深情。
寫完信後,他如同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將信裝進信封,然後飛一般地跑去寄信,那急切的腳步仿佛在與時間賽跑。
日子在徐雪瑩的期盼中一天天過去。這一天,徐雪瑩又滿懷希望地來到了村口。
她的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中穿梭,那模樣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尋找著唯一的燈塔。
郵差剛一出現,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就看到了徐雪瑩那充滿期待的眼神。
他笑著揚了揚手中的信,大聲喊道:“雪瑩姑娘,你的信來啦!”這聲音如同天籟,瞬間點亮了徐雪瑩的世界。
徐雪瑩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接過信。她的臉上綻放出如春日暖陽般燦爛的笑容,那笑容裡飽含著無儘的喜悅和幸福。
她連聲道謝,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顫抖。然後,她轉身就跑,那速度快得驚人,隻留下一陣風在原地打著旋兒。
“哎呀,這丫頭,一收到信就不見人影了。”四哥徐建強在門外無奈地嘟囔著。
可徐雪瑩哪裡還聽得見這些,她滿心歡喜地衝進房間,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關在外麵,隻留下她和這封信。
她躲在房間的角落裡,雙手微微顫抖著輕輕拆開信封。那封信仿佛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寶物,每一個字都被她視若珍寶。
她讀著秦澤宇的來信,時而抿嘴淺笑,那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美麗動人;時而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那是幸福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