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她便癱倒在椅子上,眼神呆滯,一動不動,仿佛時間都在她身上停止了。
徐建峰看到她這副模樣,心中一驚,趕忙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妹子,咋啦?”
徐雪瑩仿若未聞,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徐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問道:“妹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徐雪瑩這才緩緩轉過頭,眼神空洞地看著徐明,聲音沙啞而無力地說道:“哥,我的糖葫蘆……被城管收走了一部分。”
說完,淚水止不住地從她的眼眶中湧出,劃過那蒼白的臉頰。
徐明心疼地看著妹妹,安慰道:“彆灰心,咱再想想辦法。”
可徐雪瑩隻是默默流淚,仿佛已經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
第二天,徐雪瑩又如行屍走肉般來到了另一個集市。
她麻木地擺好攤,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旁邊賣水果的攤主就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這是我的地盤,不許在這擺!”攤主那瞪大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聲音猶如打雷一般,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顫抖。
徐雪瑩趕忙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我就占一小塊地方,行個方便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攤主卻毫不留情,瞪著銅鈴般的眼睛,大聲吼道:“不行,趕緊走!”那聲音仿佛能把人的耳膜震破。
徐雪瑩無奈,隻能默默地收拾東西,換了個地方。
這一天,集市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可她的攤位前卻冷冷清清,偶爾有人路過,也隻是匆匆瞥一眼便走開了。
徐雪瑩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她望著那一根根無人問津的糖葫蘆,心中滿是苦澀。
晚上,徐雪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那憂愁的麵容。
她想著這些天遇到的種種困難,心裡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創業?”徐雪瑩在心裡一遍遍地問自己。
每問一次,心就像被針紮了一下,疼痛不已。
就在這時,她想起了自己當初的決心,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湧上心頭。
她咬了咬牙,暗暗給自己鼓勁:“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相信總會有出路的。”
第三天,徐雪瑩又早早地出了門。這一次,她來到了一個工廠門口。
剛擺好攤,就來了幾個工人。
“這糖葫蘆怎麼賣?”一個工人扯著嗓子喊道,那聲音仿佛能衝破雲霄,驚得周圍樹上的鳥兒都撲棱棱飛走了。
徐雪瑩連忙滿臉堆笑,聲音急促地說道:“一毛一根。”
那笑容裡藏著幾分討好,又帶著幾分急切的期待。
“給我來兩根。”工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粗糙的大手,在衣服上隨意蹭了蹭。
徐雪瑩高興得眼睛都亮了起來,雙手像捧著寶貝似的遞過去兩根糖葫蘆,嘴裡還不停念叨著:“您拿好,您拿好。”
然而,這短暫的喜悅就像流星般轉瞬即逝。還沒等她臉上的笑容完全綻放開來,工廠的保安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那保安的腳步沉重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徐雪瑩的心尖上。
“誰讓你們在這擺攤的,趕緊走!”保安大聲怒吼著,那聲音猶如炸雷一般,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他瞪大的眼睛裡滿是怒火,仿佛能噴出熊熊烈焰,要將徐雪瑩和她的攤子一並吞噬。
徐雪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整個人蔫了下去。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說些什麼,卻又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無奈之下,她隻得推著車子,緩緩向前走去。
那腳步沉重得像是拖著千斤巨石,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艱難。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焦點,隻是機械地邁著步子。
走著走著,天空突然毫無征兆地變了臉。剛才還晴空萬裡,轉眼間就烏雲密布。
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像是老天爺在肆意發泄著他的憤怒。
徐雪瑩來不及找地方躲雨,瞬間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雨水順著她的頭發不停地流淌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透出一股無助和淒涼。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渾身濕透,不停地打著噴嚏,那聲音斷斷續續,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喘息。
徐建峰看到妹妹這副狼狽的模樣,心疼得眉頭緊皺,連忙快步走過去,手裡拿著乾毛巾,聲音裡滿是關切和擔憂:“妹子,要不咱彆乾了。”
那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又有幾分不忍。
徐雪瑩倔強地搖了搖頭,“哥,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把這生意做起來!”